苗玉兒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不過還是緊握著拳頭。
我立即就說了,要安葬那一家人尸體的事情,讓苗老爹去通知一些村里頭的人抬棺材,然后我又問他,這村后哪邊兒多山?
苗老爹怔了一下,他扭頭望了望堂屋背面的方向,說道:“村尾巴朝著東北方走,山不少,光陽總是將人安葬過去。”
我點點頭,解釋了一遍,說我先安葬了尸體,免得他們再被周孑利用。
并且我告訴他們,周孑現在沒有別的什么手段,這三具尸體是他的憑借之一。
此外,憑他的本事,他應該不能再進曬尸房了。
我說這話并不是沒有緣由,周孑畢竟只是苗光陽的弟子,如今這曬尸房,即便是苗光陽還在,他都無法解決。
并且我推斷,周孑逼死了苗光陽老婆,并不是要用她的尸體做別的事情。
只是以此來徹底壞了苗家風水,這一個目的!
苗老爹怔然片刻,他重重點頭,接著問我,是要找什么樣的人抬棺?要把八仙請來嗎?
他這話,讓我心頭微微一凜。
因為蔣一泓在教我風水術的時候,也提過抬棺匠,而且還說過很多關于他們的事兒。
沉默片刻,我搖了搖頭說不用。
苗老爹猶疑了一下,說:“光陽葬人,次次必定請八仙,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我讓苗老爹不用管這些,去隨便找一些村民便可,找到了,就留在院子里頭等我回來。
我現在去村后東北方,先去看一個合適的墓穴。
語罷,我回頭看了一眼紙人許,拜托他先暫時留在這里,幫我看著苗家,別出了意外。
紙人許眼中同樣有疑惑,他說道:“陰陽,事情不能大意,也不要嫌麻煩,我倒是曉得,葬人多需抬棺匠,九河縣也是如此,實在是沒錢請,或是正常死,才是例外。”
我停頓片刻,如實和紙人許解釋,這里的確用不上抬棺匠,抬棺匠有忌諱,無主家之尸不抬,一旦抬了,他們就要行主家之事。
我繼續又說道:“風水先生,陰陽先生,多和抬棺匠合作,這些忌諱師尊和我說得很明白,尤其是尸無主家多兇煞,抬棺匠一般不會想自己去抓燙手山芋。”
“如果我讓苗老爹去請抬棺匠,反倒是會讓這苗家村附近的抬棺匠覺得,我們是故意給他們招災,得罪人。”
紙人許瞳孔緊縮了兩分,才恍然點了點頭。
苗老爹明顯也聽明白了,他不再多,匆匆朝著院外走去。
我稍微平復了一下呼吸,也準備轉身出門。
可這時,苗玉兒卻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小聲說了句:“那李先生,我能跟你一塊兒去看墓嗎?我……還想去一下村尾,我想去看看我娘……”她開始的時候語氣還算鎮定,可說到后面,就只剩下哀求。
我心頭略有猶疑,不過去村后山,剛好會順路到村尾。
苗玉兒喪父又喪母,著實可憐。
曬尸房死了人,兇的是晚上,不是白天。
若是我不帶苗玉兒去看看,她自己肯定也得想辦法去,萬一出事兒,又是平添麻煩。
同樣,這曬尸房,也是我要解決的麻煩。
苗玉兒肯定知曉她娘的生辰八字。
我就能通過這個,曉得她娘會生什么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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