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許繼續朝著河神廟深處走去。
那里的光線更加晦暗,無法看得清晰。
不過等了片刻之后,紙人許又回來了,讓我更為驚愕的是,紙人許竟拽著一具尸體……
這尸體穿著一身臟兮兮的灰衣,像是兵服,脖子上有個很大的傷口。
“看來他找機會殺了個民兵才弄到的槍,將他送回村里,這事兒就算了了,河神的事情,莫要太介懷,既然是水里頭的兇物,你也沒有敬畏的必要。”紙人許又勸說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這會兒思緒也稍微松緩了一些。
最后我跟紙人許又一起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河神廟。
其實我還想找到一些關于鬼婆子的線索。
鬼婆子是一個群體,不只是單獨一人,可這周孑有鬼婆子的鬼畫符。
他肯定或多或少與鬼婆子有幾分交集。
可最后尋找下來,我卻什么都沒找到。
那符,真的是周孑偶然得到的?
遍尋無獲,我也沒有繼續耽誤時間了,跟著紙人許一起,帶著周孑回了苗家村。
原本,我們是打算帶著那民兵尸體一起回去的。
可之后又被我否掉。
原因簡單,當時在地相廬中學藝,我也問過蔣一泓一些關于鬼婆子開陰路的事情。
蔣一泓給我說了一些緣由。
死人上路,大部分尸體都沒什么兇煞,這就會有路上的孤魂野鬼,想要找個皮囊借尸還魂。
鬼婆子的開陰路,就是杜絕了這些東西的霍亂。
而當尸體足夠兇的時候,那就不需要開陰路了。
夠兇的尸體,根本沒有鬼怪敢靠近,甚至是如果帶路的人夠兇,也不需要鬼婆子。
而人兇,可以是手頭沾染的血多,也可以是命兇,都能有相同的作用。
我們帶著苗光陽老婆去下葬,那是破殃兇婦,誰敢來借尸還魂?
這民兵就不一樣了,指不定來個鬼祟,又給我們帶來麻煩。
思緒之間,我們已然回到了苗家村。
進村之后,紙人許讓我不要再回苗家,去叫醒幾個村民,讓他們先把周孑扣起來,這樣一來,我們這事兒就能脫手了。
紙人許這話有道理,不然我也怕苗老爹那里出事。
他在外頭等著,我便獨自先進了村。
到了最近的一個院門口,我用力敲響院門,喊醒了一家村民。
恰好,這家村民,竟然是苗莊家!
我和苗莊講了周孑被我們抓到,要交給村里,當時苗莊眼眶子就紅了。
他衣服都顧不上好好穿,直接在家里頭抄起一個銅鑼,說去喊人。
而我看到那銅鑼之后,整個人又是一僵。
因為我又想到了更夫……
出來已經這么長時間了,不曉得那更夫,到底有沒有去找何雉的麻煩?
我眉頭緊鎖,心頭隱隱悸動。
蔣一泓給我的試煉,我才完成了一葬山,這二葬水,三點宅,怕要用的時間,絕對不短……
我若是去找一下何雉,不進九河縣,完全繞路去何家村,應該不算違背了師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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