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他臨死的時候,就保持著這個模樣,不知道保持了多少年……
冷不丁的,我腦海中就冒出來一個念頭……
這人,就是這宅子里頭的那個棺材匠,魯老爹?
他沒走,而是死在院子里了?!
尸體前頭還有一個大爐子,爐面的鐵皮上搭了一塊木板,弄得像是桌案似的。
上頭還有盤子,裝著一些花生,核桃一類的吃食。
只不過時間太久,盤子里頭結滿了蛛絲。旁邊還有一個酒瓶子,也早就空了。
總歸這一幕太怪異,更怪異的是我剛才那個夢……
這是他托夢把我叫進來這里?
我剛想到這里,何雉就低聲說了句:“這人死的好慘,他是生生被烤死的……”
我臉色頓時就變了變。
何雉語罷,便走進了屋內,一直走到了那大爐子旁邊才停下。
我也疾步跟了上去,爐子前頭便是那具尸體。
這會兒隔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他身上的衣服有不同程度的卷曲痕跡,他腦袋上的頭發,都是被火烤后的卷曲。
包括他的皮膚,也不是正常的脫水干癟。
何雉說的沒錯,他的確不是正常死亡,很明顯是被火爐生生烤死……
我盯著他腰間還有脖子上的鐵鏈,更覺得一陣心悸。
“懸壺鎮的人以為這魯老爹在候錢書之后離開,卻沒想到,他是被害死在這里……下手的人,手段好狠毒。”
我聲音都透著沙啞,眉頭緊皺地說道:“他沒被捂嘴,但凡是有人多來這里幾趟,應該能聽到他求救,可惜棺材鋪太晦氣。”
何雉輕輕點頭。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朝著尸體靠近。
“上道的棺材匠,身上應該有很多東西。”何雉低聲告訴我。
我立即便伸手,一把按住了何雉的肩頭。
“別動他身上的遺物了,他死得已經很慘……”我瞅著尸體的臉,情緒復雜地開口說道。
“他身上可能也剩不下什么好東西,殺他的人下手那么歹毒,也應該不會留下來什么。”
的確是我不想貿然動人遺體,我也希望何雉能看出來我的意思。
稍作停頓,我又補充了一句,說我們畢竟借用了他的地方,還是把他放下來為好。
他死了少說五六年,尸體就這么站著五六年,太過可憐。
若是懸壺鎮的事兒安穩解決了,順便幫他找個穴眼安葬。
何雉神色透著詫異,她皺眉看著我,眼中都是不理解。
偏偏就在這時,那尸體的胳膊,竟然動了!
原本他舉起來的干瘦手臂完全貼著墻。
這一動,它握著的那斧頭,便狠狠地朝著我和何雉斬了過來!
我腦袋嗡的一下,本能之間,我猛地抬起手,一把抓中何雉的肩頭將她推開,并飛速朝著后方閃躲了一下!
“咔嚓”一聲!那斧頭,竟剛好斬在了火爐面的木板子上!
木板子碎屑飛舞,斧頭深深嵌入其中……
我只覺得心驚肉跳。
巧合?還是他陰魂不散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