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他面色也慘然許多。
“她在這里……她也陰魂不散嗎?”李老漢抬頭看著我。
我不再回答他,只是冷冰冰的回視。
許久之后,李老漢才更慘然地說道:”是……我錯了……”砰的一聲,李老漢直接癱坐在地,他卻哭得老淚縱橫。
在痛哭流涕之中,李老漢才哽咽地說出來了當年的始末。
當時那先生出現,給她女兒治病,兩人的確生了一些情愫。
李花容曾和家里說過數次,不想要成婚了,要和竇家退婚。
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豈能說退就退?!
李家當時并沒有和那先生多做接觸,只是告訴了李花容,退婚的事情不可能,讓她打消掉這個念頭。
到之后,病癥治好了,那先生也離開。
開始李家松了一大口氣,卻沒想到,李花容大了肚子……
李老漢說完,他還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捂著心口,像是格外痛苦。
我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去攙扶他。
這時祠堂門口又進來了人,是村長帶著一群村民,其中還有兩人是工匠打扮的模樣,帶著尺子,以及一些別的工具。
村長驚疑地看著李老漢,又看看我。
我平靜地說道:“李老漢,我都曉得了,你帶著你兒子的頭回去吧,我答應你的事情,會如約辦到。”
李老漢顫巍巍抬起頭,他怔怔地說了句:“那花容的尸身,你也會撈起來嗎?”
“村長,派個人,送李老漢回去。”我不再接話茬。
李老漢咬了咬牙,他爬起來,低聲道:“我自己能走。”
顯然,他是聰明人,沒有再追問我。
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李老漢提起來了那頭顱,轉身往外走去。
臨走到祠堂院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又看了我一眼。
也就是一瞬間,他就立即出了門,消失在我視線中。
工匠在測量地皮,其余幾個村民搭起來了梯子,取下來了竇開業的靈位。
他們將靈位送到我面前,村長小心翼翼地問我,現在要怎么辦?
我深呼吸數次,平穩下來思緒,說道:“準備點兒吃食,再準備一只老公雞,越老越好,最好是超過六年的。晚上我會下水,看看能不能將找到竇開業,你送我去他落水的地方。”
犬無七年,雞無六載,而殺術用的公雞要越來越兇,羅陰婆所養的老雞,年紀恐怕都趕上我了,效果強橫無比。
現在我就只能先準備其它的雞來用,必須得留個后手。
萬一我撈起來了竇開業,他是個極為兇煞的尸,我才能對付。
村長立即就點了點頭,跟著,他又馬上和我說道:“對了,李先生,你讓人去看李家大宅,剛才他們就看完了,大宅里頭沒人,只是有口空棺材,還有打斗過的跡象……這是不是有問題?”
我若有所思,王杠那群抬棺匠,應該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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