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雉走到紙人許和二叔的身后。
明顯,二叔和紙人許兩人都滿意無比。
只是我覺得心頭有種難掩的落空感,以及不習慣。
何雉也低聲說道:“許叔,二叔,你們說的沒錯。”
“雉兒的確任性了,我跟著你們一起,處理好其余小事,不讓陰陽分心。”
我呼吸變得重了幾分,胸口起伏的力道也大了不少。
這一瞬間,我忽而覺得,何雉又有幾分變化。
其實,她刁蠻任性,早就在這一行之中不知不覺地消失。
甚至于我都習慣了,何雉開始附和我,基本上任何事情,都是我決定什么便是什么。
她以我為主見和中心。
如今這一幕,還是何雉少有的一次不打算聽我的話。
一時間,我心緒不知從何說起。
我復雜的看著何雉,一時間,也沒說出來話。
何雉卻側身,竟是和我行了一禮數!
她輕語道:“何氏鬼婆有女,卻隨先生離家,明月可見其心。”
“雉兒相信陰陽哥你不會丟下我,我也不會離開你,可你的確需要安安靜靜的環境和時間。”
“我不是陰陽哥你的負累,等宅建好,等事落罷,雉兒來地相廬接你。”
何雉語罷,又后退了幾步,卻將自己身影完全藏在了紙人許和二叔的后背了。
……
我其實不知道自己怎么從宅院中出來的。
總歸當我一個人回到地相廬之前的時候,天色,又已經變得暗沉下來。
推門而入,茍律正在給靈堂上更換香燭。
朱劊坐在右側院墻的臺階下。
老黃則是在左側花圃里趴著,老雞在院子里啄食東西。
茍律躬身和我行了禮。
他此時更換完了靈堂,正要退出去。
我喊住了他,茍律立即恭敬道:“小李先生,您吩咐。”
我叮囑茍律,讓他每日酉時再來地相廬,送來兩人一日所需吃食,以及香燭即可。
茍律也沒多問,當即點頭,說他明白。
他離開的時候帶上了院門,院內便只剩下我和朱劊。
朱劊終于站起身來,他走至我身側。
我同樣目光掃過他的臉,發現他面相還是如同之前那樣,沒什么多變。
“李先生,什么時候幫我。”朱劊的聲音依舊如同破鑼。
我沉凝片刻,說道:“住在地相廬,你不會有危險,若是你有命短之相,我會看得出來。”
“我此時還不知曉師尊用的什么手段給你延壽,再給我幾日時間,我需要鉆研。”
只不過,朱劊再看我的眼神,我卻總覺得有幾分怪異不對勁。
具體哪兒不對勁,我卻說不上來……
總歸朱劊沒有蒙騙我。
昨夜我一直在刻符,也足夠疲憊,今天又忙活了整個白天,最近幾天時間,我都完全晝夜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