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為澤,近水,山崩地裂,破損,爭執,嘈雜多動物,西面。
這就是兌卦所有的體現,變數,全都在其上。
我輕輕敲擊著桌面,端詳著這張麻紙,又繼續等待。
周興祖明顯欲又止數次,最后也沒能開口詢問。
差不多時間臨近天黑了。
那個精瘦的周家仆人又來了,他帶來了一個竹屜子,肩頭夾著一卷紙,身后一個人。
那人穿著臟舊的布衣,肩頭纏著塊汗巾,頭頂裹著帽子。
并且他眼睛活泛,眼珠四處轉動,手腳也很長。
周家仆人和那穿布衣的小廝交代兩句。
那小廝才小心翼翼的做了介紹。
他叫向陸,一直在紅原縣寄送信件,替人走街串巷。
緊接著,那周家仆人交給了我他夾著的那卷紙,我將其打開之后,果然其中是一張地圖。
只不過這地圖很粗糙,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種,精細到房屋的圖紙,只是簡單的街道和紅原縣的布局。
我將地圖平鋪在了桌上,用地支筆圈起來了地圖的西面,并且我在地圖上找到了一條河。
剛好,這條河貫穿過我圈起來的地方。
“向陸,這個范圍的城區,你能都清楚吧?”我指著我圈起來那范圍,問詢地頭蛇向陸。
他撓了撓臟兮兮的臉,點點頭,認真說道:“按照你們找我的要求,你們曉得的,不曉得的,我可能都知道。”語罷,向陸的眼睛還咕嚕轉了轉。
我微瞇著眼睛,繼續道:“很好,那你看好這張紙寫的東西。”
“我要找的地方,靠近這條河,曾經發生過事端,房屋遭到過損壞,甚至屋門前的地面開裂過,那里要多有人起爭執,甚至多口舌是非。”
我說話速度極快,將要求說了個清楚。
顯然,向陸聽得愣了一下,他喃喃道:“這么多要求?”
周興祖明顯不喜起來,看了那仆人一眼。
那周家仆人頓時神色一慌,低聲和向陸道:“你仔細想清楚再回答,只要你找到了,肯定不虧待你。”
向陸沒接話,反倒是拿起來了那張紙,又低頭瞅著地圖,很顯然,他在想。
足足過了一刻鐘時間,他才抬起頭來,喃喃道:“還真有這么一個地方。”
“兩三年前徐家渠發過水,沖垮了幾家人的院門,之后那些人修繕的時候,因為石料的問題爭執不輕,事情鬧大了,還大打出手,當場就死了一個!死掉的那個漢子,家里頭還有老母,病妻,幼兒,那家人活不下去,最后全上吊了……”
“相關的人,有的被抓去蹲大牢了,沒事兒的修好了房屋。”
“那里就只剩下空無一人的兇宅,地面開裂。”
“說來也怪只要經過那里的人,總有人會因為一些原因鬧出來口角。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從那家門前走過!”
“先生,你們要去這里?我和您說,這地方,去不得,搞不好鬧鬼呢!”
向陸格外警惕,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微瞇著眼睛,卻看向了周興祖,說道:“周家主,你的人手呢?準備齊全了嗎?”
周興祖則是看了那仆人一眼。
那仆人點點頭,慎重的說道:“二十個兵,都是守城的,換上了民兵隊的衣服。不好太張揚,應該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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