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濕的衣服粘著她的身體,濕漉漉潮乎乎的很是難受,她不愿開口求蕭宸,就這么捆著繩子哭了半晚上,直到疲憊不堪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色尚黑,姝玉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繩子已經解開了。
身上還被人好心地蓋了被子,只是,這下子連被子上也沾染上尿味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發酵,身上和被褥的味道已經變得難以忍受。
姝玉瞪著紅腫的雙眼看向不遠處的蕭宸,恨不得沖上前去和他拼了。
她有心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但身上也是臟臟的。
此時,大殿中仍舊有些黑暗,只有火盆的光亮搖曳著,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姝玉猶豫了下,見蕭宸毫無動靜,似乎睡得正香甜。
她深呼吸幾次后,輕手輕腳地下床,褪下身上的臟衣服,就著炭盆旁邊溫著的涼水,簡單地擦洗了下身上。
微涼的水刺激著她的肌膚,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而后,她便急不可耐地抱著被褥和衣服往外沖。
“等等。”
然而,就在這時,蕭宸的聲音在殿內悠悠響起,“就晾在殿前的樹上吧,今天不要穿外衣了。”
“你!”
姝玉的腳步猛地一頓,她簡直要哭了。
那她剛才在殿里擦洗身子,豈不是都被蕭宸看光了?!
這個渾蛋,要不,現在就和他拼了吧!
似乎察覺到了姝玉殺人的目光,蕭宸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本王剛醒,嗯……什么都沒看見。”
姝玉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卻也只能無奈地將被褥和衣服晾在了殿前的樹枝上。
接著,她便回到殿中,按照蕭宸所說只穿睡衣,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沒過多久,天剛放亮,戴公公就帶著幾人匆匆來到靜幽殿,一行人中竟還有個老嬤嬤。
殿門緊閉,戴公公不見姝玉的身影,只得在門外高聲喊道:“王爺,奴才奉柳貴人之命,帶宮女姝玉前去復命,還請王爺行個方便。”
隨著“吱呀”一聲,殿門打開,蕭宸從殿內走了出來,冷冷地掃視著戴公公一行人。
“去回柳貴人,本王的婢女昨日忽染惡疾無法自控,昨夜還尿濕了被褥,現在下不了床,讓貴人另尋他人吧。”蕭宸平靜地說道。
戴公公聞,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透出一絲陰狠,
“王爺,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您這是何苦呢?今日之事關乎皇上的壽辰,柳貴人如此也是為了能讓皇上龍顏大悅,還請王爺莫要為難奴才。”
蕭宸冷冷地看著戴公公,淡淡回道:“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戴公公彎下身子,“王爺哪里話,老奴不敢威脅王爺,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柳貴人對此事極為上心,今日一早便讓乳母過來催促老奴,這位柳嬤嬤便是貴人的乳母,還請王爺看在貴人的面子放人。”
“呵呵,你們明知姝玉患有惡疾,還讓她參與皇上壽辰的賀禮制作,你們居心何在?若是圣體有恙,你們萬死也難辭其咎!本王話已至此,希望你們的脖子到時比鍘刀還硬。”
蕭宸懶得去看那所謂的乳母嬤嬤,冷笑著側開身子,讓出身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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