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盡力避免與身染時疫的村民接觸,但那村民撲過來的太急,蕭宸還是被村民近了身。
待那村民倒在血泊中后,蕭宸看著手上被村民抓出的傷口,不由眉頭緊鎖。
入夜,
蕭宸拒絕了姝玉讓他進帳篷的提議,只說自己還有事情,便讓洪竹服侍著在馬車中歇下了。
姝玉擔憂地看了馬車一眼,不知為何,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及至凌晨,洪竹忽然來到帳篷外,焦急地小聲呼喊,“姝玉姐姐,容嬤嬤,你們快起來!”
姝玉和容嬤嬤本就和衣而睡,兩人皆從對方眼神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姝玉迅速沖到馬車上,她掀開車簾,蕭宸的臉色已經通紅、額頭滾燙,正裹著毯子蜷縮在角落里,不時地傳來低沉的咳嗽聲。
“王爺,馬車太冷,快隨奴婢回帳篷里吧!”姝玉焦急地說道。
“本王,無事。”
蕭宸勉強睜開眼睛,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咳得止都止不住。
“主子,姝玉姑娘說得對,您若不憐惜自身,皇上怪罪下來,老奴幾人怕是回不去宮了。”容嬤嬤也趕了過來,勸說道。
“……好。”見容嬤嬤開口,蕭宸終于點了點頭。
洪竹見狀,連忙上前將蕭宸背回了帳篷,又匆匆跑去將隨行的醫官叫了過來。
醫官仔細地檢查了蕭宸的病情,卻一時難以確診。
他猶豫片刻,只說一時看不出來,便開了一些常用的風寒藥物讓蕭宸先服用。
“本王無事,你快去歇著吧。”蕭宸伸手抹平姝玉緊皺的眉頭,笑著說道。
“奴婢不累,等您睡了,奴婢就去休息。”姝玉搖了搖頭。
“洪竹,明日一早你親自回宮替本王告罪,今日的折子明日皇上應該就能看到了,請皇上不要怪罪。”蕭宸輕輕搖頭,轉頭對洪竹吩咐道。
“是,主子,奴才凌晨就出發。”洪竹重重的點了點頭。
夜里太冷,姝玉點上火盆,和容嬤嬤守在蕭宸身邊。這一夜,蕭宸的體溫始終沒有降下去。
次日,日上三竿,
洪竹從宮中趕了回來,卻沒有帶來皇上的只字片語,也沒有賜醫、賜藥。蕭宸頓時心中一沉,他面上不顯,強迫自己喝下隨行御醫的中藥。
隨行的官員見狀,緊急從周圍的府衙調來守衛,以蕭宸的帳篷為中心,將周圍戒嚴。
見到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衛,姝玉不安的心情終于有所緩解。
“嘔!”
臨近正午,姝玉正從附近打來涼水,帳篷中忽然傳來蕭宸嘔吐的聲音,她連忙沖進帳篷,一股惡臭混和著酸腐的氣味彌漫在帳篷里。
昏暗的帳篷里,蕭宸正伏在榻上嘔吐,他扶著榻沿的手臂青筋直跳。
“王爺,”
姝玉努力用身體支撐住蕭宸,“奴婢在這里,您吐干凈了就不難受了。”
蕭宸緊緊抓著姝玉的手,他想說些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洪竹將醫官拉進了帳篷,醫官則直奔蕭宸的恭桶,皺眉仔細地看著。
“醫官,王爺到底如何了?”見醫官皺眉看了半天,姝玉終于有些忍不住,開口問道。
醫官深吸一口氣,道:“殿下的病,下官有些看不準,這癥狀看起來像是風寒,但又有些不太像……””
是看不準,還是不敢說?
姝玉心頭一涼,這醫官是宮中出來的,雖然達不到御醫的水準,但依著宮里的選人標準,什么樣的疾病沒見過?
“醫官,可以給這帳篷通風嗎?”
扶著蕭宸躺下后,姝玉努力地搜尋著記憶,她記得現代醫院中,為了避免病菌聚集,通常都會開窗通風。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姑娘要注意,莫要讓殿下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