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哲的母親沉默了,跟她一道的兩個女人也啞口無。
汪璐說道:“三位阿姨,我們很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特別是劉阿姨,您是廖哲的母親,廖哲出了這樣的事情您的心里一定也很悲痛,但沈隊剛才也說了,警察辦案是需要講證據的,僅僅只是憑著懷疑與猜測我們就去抓人,你們覺得那樣妥當嗎?你們也不希望我們冤枉好人,然后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吧?”
大嗓門看著沈沉和汪璐,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那你們到現在又查到了什么?”
沈沉淡淡地說:“我們有我們的紀律,在案子沒有徹底告破之前,對案情我們會嚴格保密,有一點你們放心,我們會盡快抓住殺人兇手,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大嗓門還想說什么,張桂枝拉了她一下:“你就少說兩句吧,人家沈隊都這么說了我們就先回去等結果吧。”
大嗓門不滿地看了張桂枝一眼:“你就是膽子太小,真不應該帶著你來的。”
沈沉看了她一眼:“你這不叫膽子大,如果你懂法的話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大嗓門被沈沉這么一說,連忙閉上了嘴,打心里她對沈沉還是很懼怕的。
三個女人看來已經偃旗息鼓了。
在汪璐的勸說下,她們才離開了刑警隊,答應回去等消息。
看著三人上了出租車,汪璐說:“你說她們為什么會一口咬定就是杜仲平殺害了廖哲呢?”沈沉沒有說話,像是有些發呆。
汪璐碰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他嘆了口氣:“或許她真的聽見廖哲與杜仲平的爭執,特別是她說的杜仲平的那句話讓她在心里認為是杜仲平對廖哲下的手。我相信她并沒有說謊,那話應該真是杜仲平說的,這個杜仲平,就那倔脾氣,什么人都敢懟,什么話都敢說,根本就不考慮什么后果。”
“下午有什么安排?”汪璐問沈沉,她已經說了,她要參與沈沉查案的全過程。
沈沉說道:“下午我想去釣魚。”
釣魚?汪璐有些發懵,今天可是工作日,就算不是工作日手里有這么一個大案子這個沈沉居然還有心思去釣魚?
“離望壟村不遠的地方有一片魚塘,我想再到那兒去碰碰運氣。”
經沈沉這么一說汪璐才反應過來,沈沉哪里是去釣什么魚,他只是想再到望壟村去,他覺得之前他并沒有親自到那魚塘去看看,或許其他警察在現場勘察的時候會有所遺漏。
“我也去。”汪璐說。
沈沉看了她一眼:“你會釣魚嗎?”
汪璐搖搖頭,她還真不懂怎么釣魚,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想跟著沈沉去。她感覺沈沉的身上有很多值得她去學習的東西。
頭橋,蔡娟的那個小洗衣店。
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衣,染著黃頭發,打著耳釘的年輕男子拿著一件白色的西服和蔡娟發生爭吵,他說蔡娟把他的西裝給洗壞了,這西裝是他花了六千元買的,他讓蔡娟賠錢。
蔡娟一個勁地賠著不是,她說這西裝拿來的時候襯里那兒就被煙頭燙了個洞的,年輕男子拿來洗的時候她就和他說過。當時年輕男子說這事兒他知道,只讓蔡娟幫著把它給裝干凈,按慣例蔡娟是應該給他一個洗衣小票的,憑著那小票來取衣服,同時也會把衣服破損的情況在小票上注明。
可是那年輕人卻說有急事得先去辦,小票就不用開了。
誰知道今天他來取衣服的時候直接就指著那個煙頭燙了的洞向蔡娟發難,非得讓蔡娟賠錢。
想想蔡娟一個月才能掙多少錢,六千塊可不是小數目。
一旁有認得那年輕人的悄悄對蔡娟說,這人是闞老六的人,闞老六可是頭橋出了名的混混,用他自己的話說頭橋這地界上他跺跺腳地面都要抖上三抖,人家這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訛錢。
蔡娟氣極了,她自己每個月吃藥就得不少錢,還得供女兒蔡萍念,若不是平日杜仲平接濟一些,就憑她自己的這個小店根本就支撐不了,現在倒好,竟然有小混混上門來訛錢,這不是想要逼死她娘倆嗎?
“說吧,這錢你們賠還是不賠?”黃毛的氣焰很囂張,因為他的哥們來了,有了身后的三、四個兄弟壓場,他更是有恃無恐。
“賠,我賠你姥姥!”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人群中杜仲平擠上前,徑直來到了蔡娟的面前:“娟子,別怕,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有多橫!”
不知道為什么,當看到杜仲平的時候蔡娟的心里一下子就踏實了。
蔡娟有些驚喜:“你怎么來了?”杜仲平看著眼前的黃毛他們并沒有一絲懼色,嘴里卻是對蔡娟說道:“我就是來看看你們。”
蔡娟拉了他一把:“別惹事。”
杜仲平冷笑:“我不惹事,但如果他們不開眼想再來找你的麻煩我會把他們都打殘了扔進南明河里喂魚。”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向了黃毛和他身后的那幾人,就連黃毛都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不過黃毛還是很硬氣的:“你想做什么?”
杜仲平踏上前半步,一下子把黃毛給提了起來:“說吧,那破西裝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好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