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屠聽傅洪問起他下午去了哪兒,他的神情變得有些難看,他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女人,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就是去處理一點私事去了,我真的沒啥事。”
女人冷哼一聲:“私事?又去你前妻那兒賣苦力去了吧?鄭屠子,你要這樣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好好的攤兒不守隔三差五就往你前妻那兒跑,天知道你是去做什么。”
女人和鄭屠是二婚,聽說當初鄭屠是為了她拋妻棄子的,不過這是他的家事,沈沉他們管不了,也不想管。
“你真是去了你前妻那兒?”傅洪問。
鄭屠無奈之下只得點了點頭,女人氣極了,上前來說準備對鄭屠動手,鄭屠沒慣著她,一巴掌就狠狠地扇在了女人的臉上,女人一下子愣住了,他扯著鄭屠的胳膊:“鄭屠子,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鄭屠瞪著眼睛怒視女人:“你再給老子丟人現眼信不信老子抽死你!”鄭屠是真的動怒了,傅洪喝道:“鄭屠,你想干什么?”
見傅洪喝叱鄭屠,女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對傅洪說:“警察同志,他打人,抓他,快抓他!”
沈沉皺起眉頭,他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對女人說:“你知道我們為什么要來找鄭屠嗎?”
女人被問住了,她搖了搖頭,傅洪看向鄭屠:“鄭屠,你知道嗎?”
鄭屠也是一臉懵,他的心里就在想,自己不過是去了一趟前妻的那兒怎么警察就逮著這事問個半天?起初他還以為前妻那邊出了什么事呢,現在看來事情難道是出在自己這一邊?
沈沉點上一支煙:“鄭屠,之前電視報紙上報道的那個連環殺人案你應該聽說了吧?”
鄭屠點點頭,女人的心里也大吃一驚,那案子和那個女網紅的案子當時可是把林城弄得沸沸揚揚,可這案子怎么就和鄭屠扯上了關系?
她下意識地和鄭屠拉開了距離。
鄭屠忙問道:“那和我有什么關系嗎?”
沈沉說道:“三個受害者都曾與杜仲平發生過沖突或是矛盾。”
“杜瘸子?你是說人是杜瘸子殺的?”鄭屠的后背冒出了冷汗,那天在紅邊門他和杜仲平之間也是劍拔弩張的,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會不會也會成為下一個被謀殺的對象?
“胡說什么呢,我們有說是杜仲平干的嗎?要真是他干的我們早就把人給拘了,還用等到現在?”傅洪瞪著鄭屠說。
鄭屠張大了嘴:“那,那是誰殺的?”
“我們也還在調查中,不過相信應該很快就能夠抓住兇手,但在兇手被抓住之前,我們不能確定你會不會成為他的下一個目標,其實我們一直派人在暗中對你進行保護,只是你成功地甩掉了我們派去保護你的人。”
聽傅洪這么一說,鄭屠整個人都呆住了。
女人也顧不得再去糾結鄭屠和他前妻的事情,她緊張地問道:“警官,鄭屠子不會真的有事吧?”傅洪白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剛才還要尋死覓活的,還讓自己把鄭屠給抓走,現在又這副德行,她變臉和翻書有得一比。
不過傅洪還是說道:“只要他按我們說的做就不會有事。”接著就像對樊自力一樣,把負責盯著鄭屠這條線的警察的電話給了他,傅洪告訴鄭屠,無論去哪都必須讓警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他的安全。
當然,在案子沒有徹底偵破之前,杜仲平的事兒他們也不能隨便說出去,杜仲平并不是兇手,他只是被兇手選擇的一個參照物而已,不能因為這個案子而影響了杜仲平正常的生活與工作。
對于這一點鄭屠和女人當然應承了下來。
等沈沉和傅洪離開之后,女人對鄭屠說:“平日就經常和你說,你那性子得改改,別輕易得罪人,這下好了,給自己招禍事了不是?現在這個社會別和人輕易置氣,掙錢才是硬道理。”
鄭屠大口地抽著煙,要說他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假的,別看他長得兇神惡煞的一副屠夫相,平日里也說話做事看起來也很狠,但骨子里他卻怕死得很。
女人見鄭屠不說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行了,別想了,警察不是說了,他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安全的。”
再回到局里已經快十一點了,半道上沈沉就把傅洪送回了家,傅洪已經連著熬了兩晚了,一雙眼睛可是充滿了血絲,雖說這樣的連軸轉對于他們刑警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沈沉逼著傅洪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覺。
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沈沉一支接一支地抽煙,他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在最后只是虛驚一場,要真是樊自力和鄭屠出了事的話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惡劣影響。
不過很快他的思路又放在了樊自力被扔在豬圈里的這件事情上,對方看來確實只是想給樊自力一個教訓,并沒想要他的命。傅洪說得沒錯,這一點都不像兇手的風格,兇手可不會給什么教訓,直接就要了人的命。
這么說這并不是兇手所為,也就意味著兇手再次出手的可能性依舊存在。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是肖秋水。
“頭,看你這一屋子的煙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辦公室失火了呢。”
肖秋水打開門,又打開窗兒,一陣夜風吹來,沈沉整個人也覺得清爽了不少。
他把煙頭摁滅:“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回了,不過心里有事兒,回到家里也睡不著,這不,我聽說你還在隊上我就來了。”
他在沈沉的對面坐下。
沈沉說道:“你們那邊的進展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