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竹哨子,我們小時候倒是經常見有人賣,不過現在已經很少見了,看這做工很粗糙,應該是齊華自己做的。”沈沉說。
他們卻不知道,在另一個屋子里躺著的齊光喻在聽到這竹哨聲的時候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來了,他的眼神很是復雜,還帶著幾分恐慌。
沈沉和汪璐并沒有在齊華的房間呆多久便離開了,走的時候他們也沒再去和齊光喻打招呼,他們能夠感覺得出,此刻的齊光喻對他們似乎也不如剛進屋時友善。
在他們看來這也很正常,他們懷疑人家的兒子,人家的心里肯定不會舒服。
沈沉他們回到了車里,車子發動,離開了護國路。
回局里的路上,沈沉一直在想著與齊光喻的對話,他覺得齊光喻好像在刻意隱瞞著什么。
汪璐的腦子里卻是想著桌子上的那袋餅干和水果。
就這樣,兩人都沒有說話。
這樣安靜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兩人都同時開口了。
“你先說吧!”汪璐微笑地看著沈沉。
沈沉說道:“齊光喻在說謊,他的父親應該是懂得馴猴的!”
汪璐不明白,沈沉解釋道:“如果他父親不懂得馴猴的話,他只需要否定就行了,根本就沒有必須解釋當年和他父親一起來的那兩個懂得訓養動物的人都進了省雜技團,他是有意在強調這一點來作為佐證。當年從豫南來黔州的人不少,偏偏他就關注到了進省雜技團的那兩個,而且還在這個時候特點強調。”
汪璐是學心理學的,沈沉這么一說她馬上就懂了。
“你是說很有道理,他這么一說倒是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
沈沉又說道:“還有他的香火鋪可是在黔靈山上,黔靈山可是一座猴山。”
汪璐還真沒聯想到這一點。
“好了,我說完了,到你了。”沈沉沖汪璐道。
汪璐說道:“我還在想那一袋餅干和水果,如你所說,如果是送人的話那些餅干太便宜,根本就拿不出手,水果看上去也有些蔫巴,不是很新鮮,齊華是昨天出的事,這袋東西應該拿回來的時間不久,我可以肯定不是拿去送人的,還有你看那分量很重,我一只手根本就提不動呢!”
沈沉沒有說話,他示意汪璐繼續。
“所以我想,會不會他根本不是拿送人的,甚至也不是拿回來自己吃的,而是準備拿出去有某種特殊的用途!”
沈沉點點頭,汪璐這思路沒毛病。
汪璐又說到了那竹哨:“那哨子放在那袋子里,應該并不是隨意放進去的,我想他應該是需要用那個竹哨,剛才你也說了,黔靈山是林城出了名的猴山,我就經常見到一些老阿姨自發地帶著一些食物上山去喂養猴子,你說,他那袋東西會不會就是給猴子準備的?那竹哨應該是他與猴子之間早已經存在的一種默契,用來召集那些猴子的?”
不得不說,汪璐的想法雖然有些大膽,可是并不牽強。
“走,上黔靈山去!”
汪璐瞪大了眼睛:“現在?”
“嗯,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齊華很可能經常到黔靈山去喂猴子,那么黔靈公園的那些管理員應該對他很熟悉才對,另外,他們家的香火鋪原本就在黔靈山,說齊華打小就在黔靈山上長大也不為過,一個從小在黔靈山上長大的人,哪怕就算是祖上沒有人會訓養猴子,他對猴子的熟悉與了解也應該比常人更多些吧?”
這一下,沈沉的思路慢慢地清晰了起來,汪璐也很是興奮。
他們并沒有走正大門,直接去了后山,因為從后山就有一條大路直接通往鴻福寺。
車子在后門被攔了下來,沈沉下了車,遞給看守后門的管理員一支煙,然后和他攀談起來。
和沈沉預料的一模一樣,這個四十歲上下的管理員還真認識齊華,不只認識齊華,還認識他的父親齊光喻,提起齊光喻管理員嘆了口氣:“唉,也是造孽,老齊這么老實的一個人怎么就攤上這樣的病呢,可苦了齊華那孩子。”
沈沉問道:“鋪子盤出去以后齊華還經常上山來嗎?”
"來啊,怎么不來?他可是隔三差五就會來一趟,不過大多是在晚上,拎著大包小包的,餅干、糖果、花生什么的來喂那些猴子,他打小就和這些猴子接觸,甚至能夠叫出一些猴子的名字,有感情呢!"
“猴子還有名字?”汪璐有些驚訝。
“那些名字都是他給起的。”
沈沉瞇起了眼睛:“齊華會馴猴嗎?就是讓猴子給他做事那種。”
“這個倒是不清楚,反正他能夠和猴子打成一片,每次來那竹哨一吹,乖乖,那些猴子就全都來了,也是晚上,要是白天的話真會嚇壞游客,那場面很壯觀,就連我們面對這么多猴子都不敢挨上前去呢!”
這回沈沉與汪璐的眼睛都亮了,今天的收獲還真是大!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