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輛插著紅旗的車低調駛入傅家莊園。
整座莊園像是突然活了過來,被銅墻鐵壁包裹住,陷入前所未有的肅然。
尤其是主樓,上上下下全部戒嚴。
一個杵著拐杖的老人走進客廳,老人身后跟了十幾個人,根據輩分依次在沙發上落座。
讓秦渺慶幸的是,這些人無論是眼熟的還是不眼熟的,表現得都很自然,視線從她身上移過時,沒有丁點好奇探尋。
傅文森跟老人說了些什么。
老人帶著審視的視線忽然直直地看過來,秦渺下意識挺直脊背。
這一刻,她能清晰聽見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動的聲音。
是緊張,亦是忐忑。
好在老人很快收回目光,又重新與人交談。
忽然間,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溫熱的觸感通過相觸的肌膚傳遞。
他用了幾分溫柔且不容抗拒的力度,牽著她走到老人面前。
“大伯,大伯母。”
老人頷首,視線劃過傅則其的臉,重新落到她身上。
但這一次,沒有審視。
仿佛只將她當成普通的小輩,蒼老的臉上甚至帶著和藹的微笑。
“小則雖然長了你幾歲,但你們是同輩人,你和他一樣,叫我大伯就可以了。”
這便是認了她的身份。
一句話就把她劃分成傅則其的‘同輩’。
秦渺心下微松,尊敬而得體地叫人:“大伯,大伯母。”
老人點了點頭。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拉過她的手,滿眼慈愛:“好孩子。”
傅則其又拉著他走到其他人面前,依次喊過:“大伯母、爸、媽、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秦渺不得不跟著喊。
麻了。
真的麻了。
又不是結婚,干嘛弄得這么正式?
她老臉都快沒處擱了。
握住她手心的溫度很驚人,沒給她半點退縮的余地,偏偏她自己也沒退縮的想法。
有種自虐的愉悅感。
認完人之后,就是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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