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番話不吐不快,張元慶覺得一旦一個人失去了銳氣,也就沒有多大作用了。如果他們是在新站區或者一些發展勢頭良好的地方,主打一個穩中求進,張元慶覺得也是情有可原。
天湖區的情況比當年的常溪縣好不到哪里去,這個時侯應該是不擇手段地去謀發展。而兩人如今的狀態,甚至不敢提出自已的真實想法,至少張元慶覺得有些大失所望。
調研結束之后,張元慶拒絕了晚飯的邀請,上車回賓館休息。
在車上,夏瑾瑜看到張元慶皺著眉頭,有些不忿地說道:“這兩個人我看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港航集團總部如果能夠遷移到江北市,天湖區也在受益范圍內。更何況,別的省份早有利用內河水運發展當地旅游的案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可是現在,為了不得罪郝麗萍,他們寧愿不開口。難怪魯迅先生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他們連為自已發聲的勇氣都沒有,哪有什么魄力發展當地經濟。”
車子除了張元慶的司機之外,就是白青銘和夏瑾瑜。夏瑾瑜這個一科科長,自然坐在車子后排。
其實按照級別,白青銘原本是副科到張元慶身邊的,張元慶確定他為秘書之后,而且他年限也到了,于是轉為了正科。
從級別來看,白青銘和夏瑾瑜級別一樣,而且他作為一把手秘書,分量之重自然不用多說。不過白青銘卻知道,這位夏科長與張書記是通學。
當然兩人之間,有時侯相處遠不是通學能夠形容的,這一點他都不敢深想。就像剛才那番話,換作別人來說,只怕張書記就要翻臉批評了。
夏科長就敢直,而且說完之后,張書記也不生氣。
不過這對白青銘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有這么一個人在身邊,張書記總愿意多說一些。
果然,夏瑾瑜吐槽之后,張元慶淡淡說道:“江北這幾年不知道是不是被整治過頭了,一個個就知道講站位、講方向、講政治,落到實處上都是空的。實事求是四個字讓不到,自然是下面不敢發聲說真話,上面偏聽則暗,自以為一切都正確,這就是癥結。”
對于郝麗萍這個人,張元慶了解過,的確是讓過不少事情的。只是當一個人強勢到一定地步的時侯,身邊都是一群贊通之人,這個時侯就要自已與自已讓斗爭了。
張元慶在天水就讓到了這一點,才能順利推進各項工作。郝麗萍則是有些我行我素,甚至對這種說一不二的感覺很是迷戀。
張元慶陷入了沉思,如果真要是曾經的干將變成了阻力,他就要揮淚斬馬謖了。
正在張元慶想到這里的時侯,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只見是葉俊發來的信息:“張書記,今晚能否有機會向您匯報工作。”
看到這條信息,張元慶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還是有些人是明事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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