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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將進酒 > 54、攻勢

            54、攻勢

            “來抱我。”

            “來摸我。”

            蕭馳野閉起眼,覺得沈澤川每一次都留有余地,這種無聲的臺詞就像是攛掇著他澎湃洶涌的欲|望更加猛烈地去拍擊。他發誓,他原本不是這樣會輕易被撩撥起來的人,他的欲|望原本都在蒼穹與草野。

            “藕花樓的酒好吃,香蕓坊的酒也好吃。”沈澤川對他沉默的寓意毫無察覺,“但你經年廝混在香蕓坊,也沒料到香蕓坊的姐兒會投入別人的懷抱吧。”

            “新歡舊愛總要有差別,”蕭馳野說,“我如今正耽溺在你身上,她們吃味也是情理之中。”

            “奚鴻軒掌控香蕓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沈澤川說,“如今她們口徑一致地咬死你受賄,怎么辦呢,你要去用溫情軟化這些舊愛修改證詞嗎?”

            蕭馳野收回手,說:“香蕓坊的主人不是奚鴻軒,起碼在我還廝混其中的時候不是。香蕓坊的香蕓姐兒長袖善舞,在文官乃至太學生里都享有才名,就憑奚鴻軒肚子里那點墨水,決計收服不了她。”

            “你的意思是?”

            “能讓香蕓做偽證,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春心萌動,與某位世家公子兩情相悅,甘愿為對方下場蹬我一腳,二是她受人逼迫,做偽證是不得已而為之。”蕭馳野說,“若是第二種,就須得好好查一查。”

            “看來舊愛還是有些分量的。”沈澤川笑著說。

            蕭馳野說:“闃都每次都察調動的風聲,都是由香蕓透露出來的,她驟然倒戈……我也舍不得看她受苦。”

            “是個體貼人,”沈澤川說,“年后這段日子至關重要,開春能否扳回一局,就看你如今怎么挨打,萬不要為了個美人自亂陣腳。”

            “我眼下閑居在家,出不去,得叫你幫我查。”蕭馳野說,“去查的時候,順帶替我告訴香蕓,二公子還惦記著跟她再續前緣。”

            沈澤川輕推開屏風,說:“我近來事務繁忙,怕是沒空,不如叫丁桃或是骨津替你走一趟?”

            蕭馳野終于能夠看清楚他,說:“怎么了,你不是正好住在東龍大街嗎?”

            沈澤川正欲回答,忽然聽著外邊有腳步聲。他還沒動,蕭馳野就猛地彎腰,把他扛上了肩頭,幾步躍過長案,帶進了內寢。

            余小再提袍上階,叩響了門,喚道:“鎮撫大人?”

            鎮撫大人叫人壓在了衣架后,貼著墻壁答不了話。那便服都覆在了身上,沈澤川反手抵住蕭馳野的胸膛,側頸要回話——蕭馳野卻突然把他抱高,沈澤川碰著衣架,見衣架要傾向地面,立刻抬腿給攔住。蕭馳野乘虛而入,把他另一條腿抬到腰間,將他困死在身前。

            “他有直呈御覽之權,”蕭馳野慢聲說,“叫他看見了你我待在一起,這事就說不清了。”

            余小再又叩了叩門,說:“鎮撫大人可在?”

            沈澤川扣住蕭馳野的手,低聲說:“乘人之危非君子作為。”

            “我乘人之危?”蕭馳野托著他的臀部,鼻尖迫近,笑起來,“對,我乘人之危。”

            沈澤川與他對視,胸口微微起伏著。

            余小再半晌不得回應,便推開了門。他夾著搜尋文書跨進來,開始環顧屋子,準備查看。

            沈澤川的長腿緩緩回勾,要把衣架勾回原位。他伸腿時腰臀都要隨之細微地動作,如今被蕭馳野捧在掌間,竟滲出了層薄汗,才穩住了衣架。

            待衣架穩了,蕭馳野才貼著他的耳,用極輕的聲音說:“其實它倒不了。”

            沈澤川側眸看他,微笑著做出口型:你——這——個——王——八——蛋。

            蕭馳野欣然地接受,又貼著耳說:“戴耳墜吧蘭舟。”

            余小再自自語著什么,看過前廳,就往內寢來。

            沈澤川要動,蕭馳野偏要壓著他,大有他不頷首,自己就不讓開的架勢。

            “戴吧,”蕭馳野的呼吸濡濕了沈澤川的耳,那熱息打在里邊,濕得沈澤川脊背發麻,蕭馳野含笑呢喃,“戴給我看。”

            戴給我看。

            這是多么猖狂的要求,蕭馳野不再回避自己的狼子野心,他把熱烈而迫切的欲|望都擠推向沈澤川,要沈澤川感受到這份炙熱。

            那夜墮落進深淵的時候,兩個人是絕望交融,血淋淋的胸腹緊密貼合,脆弱都暴露在對方的眼前。蕭馳野不打算天亮之后獨自回味,他要握緊沈澤川的腳踝,把沈澤川一點一點地拽回來,禁錮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欲海浪潮里。

            余小再已經走到了垂簾邊,沈澤川扯緊蕭馳野胸口的布料,在這情急之中,跟他咫尺對視。

            余小再掀簾,看見內寢無人。那角落里的衣架上凌亂地搭放著常服,他不方便直接翻動,便只能用眼睛四下打量。

            躺在床底下的沈澤川呼吸艱難,這床底根本疊不下兩個人,蕭馳野的胸膛壓得他只能張口緩氣,這健碩的軀體實在太沉了。

            蕭馳野垂首盯著他。

            沈澤川立刻如有所感,無聲地說:不行,不要,不——

            蕭馳野吻住他,奪走了他喘氣的機會。沈澤川的手指越收越緊,抓得蕭馳野背部隱痛,可是蕭馳野仍舊讓他逐漸陷入窒息,那將要昏厥的感覺讓沈澤川無法招架蕭馳野的攻勢。

            這感覺像溺于深水,只有蕭馳野才是能救沈澤川的浮木。然而這浮木正在強有力地攻城略地,如同驚濤巨浪的擊打,要沈澤川刻骨銘心,牢記住他這一刻的狠絕,以及被他逐步侵占的惶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我的兩位川話顧問,小余和小羅233

            謝謝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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