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一樣,緊緊地追在我的身后!
跑了這一路,我的氣力已經消耗到了極點,全憑憋的一口氣撐著,這時候我要是停下來,不在地上躺半個鐘都起不來,而身后的惡鬼嬰兇身體輕得就像是一片葉子一樣,這一路追逐,仍然是游刃有余——不,它仍然像是沒事兒一樣!
金敏涵似乎追得有而不耐煩了,她伸手往腹中一掏,將嬰兇從肚子里掏了出來,掄圓了就像是扔一塊鐵餅一樣向我扔來,嬰兇飛在半空中,就像是蝙蝠一樣張開四肢,吱吱地尖叫著向我飛來!
我萬萬沒有想到嬰兇有這么一手,隔著二十多米的距離被金敏涵這一扔,徹底拉平了,嬰兇飛到了我的頭頂,往下撲來,我心說完了,這下算是完蛋了,我又想起小楠被掀掉天靈蓋,血水趟了醫院走廊一路,腦漿被人捧著吃的情景,心說哥們的結局不會那么慘吧!
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此時的我就是這樣,我大罵一聲,心說你大爺的,反正也無路可逃了,拼了!我也不跑了,反而轉過身來,張開雙手迎著嬰兇抱去,心說要讓老子抱住你,非將你摔成肉餅不可!
就在這時候,我的身后伸來一只手,將我拖下了臺階,我轉眼一看,是陳柔。緊趕慢趕,在這緊要的關頭,陳柔總算是趕了過來,她是坐出租車來的,剛剛下車就見我和嬰兇拼死相搏!緊跑幾步,將我到了馬路上,又塞進了車里,對師傅道:“往前開,去九州街!”我掙扎著要下車,陳柔一雙丹鳳眼定定地看著我:“煩啦,聽我的,在九州街上等我,我馬上就來!”
陳柔的眼神十分堅定。
我無奈,只好答應道:“那好吧,柔姐要小心點!”
車子發動,繼續往前開。上到車上,我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一松氣不要緊,我感覺身體像是被是被四五個壯漢圍毆了半小時,四肢百骸無一處不痛,尤其是關節處,扎針一般地痛!
坐在車上,我想要挪一下身體都難。
“停車,停車!”我沖司機道。
“停車……?”司機有些不滿,這才起步呢,半里路都不到,停車收費還是不收費啊,收費的話還不到價,可要是不收費,他就虧了!
我將十塊錢遞過去道:“司機,停車!”師傅猶豫了一下,還是收錢停車了,我挪著身體從車上下來,腳一著地,就感覺疼痛難忍,摔倒在地,出租車司機似乎有些不忍,問道:“哥們,沒事吧?”
我向司機招手道:“師傅,我沒事兒,你趕緊走吧!”
等到司機走后,我試著站起,站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干脆四肢并用,爬到了人行道上,我扶住路旁的樹站了起來,抬眼看向后面。我剛才站立的地方,陳柔穩穩當當地站在那里,與嬰兇對視著。
雖然離了兩百多米遠,我仍然能夠感應到,從他們那個方向吹過的風格處的冷。
嬰兇繞著陳柔走了兩圈,突然一躍而起,撲向陳柔的面門,那兩只血色眼睛,在嬰兇躍起時,在半空中劃下一道血紅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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