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知道她非人,也知道她想要你的命,你因為要知道朋友的下落,還是決定去找她?”李墨玉點點頭,對我說道:“勇氣可嘉!哦不,或者說傻得可愛更加合適!”
我搖頭說道:“你錯了,我無論做什么事,都是認真計劃過的,我去北京找白水木子,自然有找她的理由!”
“你說說看!”
我和李墨玉說了我的理由,雖然我和白水木子只見過三次,但是我對她十分了解,她的骨子里有著膏藥國人的虛偽和表里不一,她找忍者千里迢迢來岑城殺我,這符合她的個性,但是,一旦我與她面對面時,她反而不會對我怎么樣!甚至是有問必答,奉為上賓,但是,只要我一與她分別,她又會找人來殺我滅口!
因此,我去找白水木子反而是安全的,最危險的反而是去北京的路上和離開的路上,我只要在去和回的路上下功夫,未必不能全身而退,至于可能遇到的危險,你想要得到什么總會付出代價,這太正常了。
“你對自己的判斷這么自信?”李墨玉問我。
我點頭道:“……白水木子是個優雅的非人,她會盡一切可能避免殺人,就算非殺不可,她也絕不會自己動手……”說到這里,我又想起了在生化所里的經歷。
白水木子想要得到游尸肉的實驗結果其實很容易,只需對其余兩人下手就可,以她的手段,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應該不難,但是因為她帶不進人來生化所,就一直沒有行動,直到我的出現。
在火車上,她只需輕輕一揮手,就能要了我的命,但是她也沒有那么做,而是用洗白水洗去了我的記憶。這一路,我也想過她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要知道,她是臥底在生化所,十分危險,有時候一點小火苗不掐滅,就可能成為燎原之勢,不狠一點怎么行呢?后來我才知道,她之所以不愿意殺人,是因為殺的人太多了!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著多面性格,殺人的兇徒可能扶老太太過馬路,脾氣暴燥的人也可能對哭鬧的小孩禮讓三分,白水木子正是因為以前做太狠,所以慢慢地重新生長出來一個分裂的人格,分裂的人格與主人格對立,并且在白水木子的幫助下慢慢地占據了主導地位!
分裂人格不喜歡殺人,不喜歡見血,總是覺得無論什么事什么事,都可以有一個優雅的解決方式……即使實在無法優雅地解決問題,也可以眼不見為凈!
正是這樣的主旨指導下,她才會找一個才出道的忍者來對付我。
后來,李墨玉跟我說了她的事情,她本是道術天才,二十歲時,就已經在同齡人中所向無敵,連同門的師叔師伯,也都敗在了她的手下,此后她就離開了師門,到處與人比試道術,曾經在江湖上聲名赫赫的道人,要不早已經凋零,要不敗于她的手下,這讓她感覺十分無趣,這話聽來頗些裝逼的意思,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恰在這時候,戰爭四起,她路過一個地方,整個縣城的人都被殺了,那些死尸都已經化為惡鬼,好好一個縣城變成了鬼城,在縣城的上方,永遠有一層濃濃的地霧,連太陽都照不進來!
這樣的地方,她本來應該布下紫陽陣,驅散城中的陰氣,讓一切恢復如常!可是,這些惡鬼都死得極冤,一城兵將撤走之后,手無寸鐵的他們被屠了城,心有冤氣,結為鬼城!
做為道士,她有匡扶天地正氣的本份,驅散鬼城的陰氣理所應當,做為有血有肉的人,她同情它們的遭遇,再加上一路行來的所見所聞,她見到的人間疾苦實在太多了一些!
在鬼城徘徊了三天之后,劍在匣中就沒有出過鞘,她突然覺得沒意思,什么都沒有意思,學道術沒有意思,打贏天下的道士沒有意思,除魔衛道沒有意思,以至于衣食住行,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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