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碧藍色的灌水道:“我想去看個朋友!”
來到灌水下游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著對岸的燈火和月光被流水搖碎,我又想起了與寧夏救援元思思的過程,那時節,河里都是水鬼,在水中或躺或立,陰森可怖。
我也想起了送給我紅薯吃的老頭兒,雖然紅薯不值錢,一塊錢就能買好幾個,但是那時候,一個紅薯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我用符錄折了一只船,將船放入水中之后,點燃了船身,紙船上竄起的火焰就像是它的動力一樣,推著它往灌水中心百去。我緊盯著紙船,期待著水下突然伸出來一只手,將紙船托了起來,然后水波涌動,一道倩麗的身影游向我們。
但是,及到符錄燃盡,沉入水中,也沒有人影出現。
我心說這是怎么回事啊,難道張仙月沒有回來?
不對啊,她似乎跟我說過的,等報了仇,仍舊回來灌水,山村里的水質比城里的好太多了,在城里的江河之中讓她全身都不舒服。
莫非她還沒能報仇?
想到這里,我不免有些不快,本來嘛,消滅敵人第一要務就是消滅他的肉,體,張仙月說要折磨人他們,不讓他們那么痛快就死,但是,只要對方沒死,就有很多的變數。
所以才會有這么一句俗語“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
我心說我也別瞎想了,去找她也就是了,做為朋友,我有義務將胡文戰的日記交給她,有義務將胡文戰的死訊告訴她……
我回頭看了木棉花一眼,心里有些愧疚。好嘛,我原本只是將木棉花帶離臉盆村,助她戒掉嗜雪的性子,現在可好,還沒有回到岑城里,這東奔西走的一番忙碌……
我將我們將去省會的事情與木
棉花說了一遍,木棉花還挺開心的,她人生的絕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黑苗寨,做了蠱皇之后又一直呆在臉盆村,幾乎沒怎么出去走動過,現在正好當旅游了。
說到這里木棉花神情有些黯淡:“陳煩哥,說實在的,我怕這一路上會給你帶來麻煩,你知道的,我,我我……”
我擺手說道:“棉花妹子,你不用再說了,是朋友就不要多說,顯得見外了。”
木棉花便不再往下說了。
我們走了足足一個多鐘,才走到放摩托車的地方,不過除了地上落的一小灘汽油,摩托車已經不在了。
我的心里也不是很在意,摩托車反正也是從別處騎來的,就當是還回去了,只是特么的岑城那么邊,要怎么回去啊!
我給關明月打電話,問她們走了沒有,關明月告訴我,他們正準備回去,明天早上是星期一,還有例會要早起呢。我告訴關明月我在半路上等他們。
不一會兒,車前燈照到了我們,關明月拉開車門讓我上車,坐穩了之后,關明月頗有些不好意思是說道:“陳煩,說實話,你有沒有對我們這行很失望啊……”
我沒有回答,說實話,不失望是假的,因為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看到“公平”二字,只看到了好在遭秧,壞人沒事兒。
關明月嘆息一聲道:“……事實上,不論哪一行,做什么事,都會將行為與后果聯系在一起,咱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快意恩仇沒事兒,咱們面對的是整個社會,這時候就要求穩,穩定壓倒一切,雖然有些不講理,雖然有些可悲,但是,它將事情壓在最可承受的范圍內……”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