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中,我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向著車后輪噴了去。
舌尖血為至陽之物,左邊裹住車輪的邪物被舌尖血一噴,嚎叫一聲,松開了車輪。
一只后輪著地,另一只后輪著不著地沒有關系,車身微的傾斜,便仍然以極快的速度竄上了大路。右后輪下的邪物被車輪壓了一路,終于也頂不住了,松了開來,像皮球一樣往后滾去。
邪物松開車輪,車身頓時輕了不少,在匯入大路之后,我一個漂亮的漂移,將車子開到了對向的馬路,而這時候,風樹道人已經到了路口。
車水馬龍的,他一時間想要追上來難了,他錘打著方向盤,滿臉的恨意,不過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從包里掏出一只盒子,將盒子打開,取出一疊東西來,將之展開,卻是一件肉的衣物。
那肉色的衣服有手有腳,似乎還畫有眉眼。
等等,它的眼珠還在動!
風樹打開越野車的天窗,將那肉色“衣物”從天窗扔了出去。
原來還十分干癟的衣服被拋飛到半空中,卻并不落下,而是借著風勢向我飛過來,風小時,“衣物”便鼓一些,風大時,“衣物”又恢復了扁平,就好像是一塊人形的飛行魔毯一樣。
多看了幾眼,我恍然明白過來,這特么的哪里是飛行的肉色“衣物”啊,這特么的是飛僵!
我收回心神的時候,飛僵已經越過了十多輛小車,離我不足十多米的距離了。
我繞過環形路,下了高架橋,回頭一看,飛僵離得更加近了,原來,我需要七拐八彎才能下高架橋,飛僵只需往下俯沖就是了,這么近的距離,我已經能夠看到飛僵的模樣。
他的臉就像是一個沒有裝水的熱水袋一樣,扁平,皺皺巴巴的,臉上最顯眼的就是那雙眼睛和嘴,別看它的身體干巴巴的就像是布袋一樣,眼睛與嘴唇卻與常人無異。
它的眼睛比常人大,水靈靈的,由此觀之,這具飛僵活著的時候應該是名女子,它的嘴唇不本不大,但是似乎被人撕開了一些,已經合不攏了,細密的牙齒在紅唇間若隱若現。
它張開雙臂,一個俯沖,落到了我的車頂上。
我原本以為它會將車頂撕開,撲進車里,一手握住方向盤,另一手緊握著斬邪劍,心想你特么的要是敢進來,老子第一時間串了你。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它沒有像我預想的那樣撕開車頂,而是沿著沒有關好的車窗哧溜一下鉆了進來,坐在了副駕的位置上,沖我詭異一笑,伸手就去扳手剎。
此時小車的速度超過八十,車后尾隨著好幾輛半掛車,這時候扳手剎,下一秒就會被半掛車連人帶車輾成二維的,我一把握住了飛僵的手,道氣聚于指尖。我的道氣不如風樹道人強大,但那終歸也是道氣。
我的手對于飛僵來說,不啻于一塊已經燒紅的烙鐵,飛僵的手心滋滋地冒起青煙,飛僵想要抽回手,我緊握著不放,飛僵眼中閃過一抹兇狠的光,身子像是紙片一樣翻了一個轉,由下而上咬向我的脖子。
我猛地一踩剎車,因為重力作用下,飛僵的頭顱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盤上,見到它的脖子因為這一下撞擊扭成了麻繩,我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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