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結后,唐天和曲流弱隨口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到房間睡下了,原計劃第二天一早六七點就起床繼續上路,可是這一覺二人都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唐天悠然轉醒的時候,曲流弱仍然還在隔壁屋里沉睡。
唐天本來是準備叫醒她的,可是轉念一想這兩天曲流弱在醫院照顧自己也的確累的夠嗆,能多睡會兒就讓她多睡會兒吧!
如此琢磨著,唐天也就自顧自跑到服務區餐廳胡亂吃了點墊吧肚子,完事又給曲流弱打包了一份留著在路上吃。
最后等曲流弱起床洗漱完畢,兩人鉆進車里出發的時候都已經是九點出頭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十一點之前能到嗎?”曲流弱有些糾結起來,這第一次去唐天家,昨晚說好了中午之前能到,真要是耽擱了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沒事兒,昨晚報過飯了,就算晚了,我爸媽也會等著的!”唐天并沒有意識到曲流弱在擔心什么,壓根兒就沒把耽擱的這點時間當回事兒。
也得虧曲流弱對唐天比較了解,這要是換個姑娘都得懷疑唐天是不是壓根兒沒把自己當回事兒啊!
“唉,跟我說說你爸媽唄!”曲流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蹦出這么一句來。之前唐天說帶自己去見父母,還真沒覺得有什么局促的,可如今越來越近了,心情反而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我爸媽?”唐天一怔,迅速在腦袋里過了一遍從小到大,自己對父母的了解和印象,嘴角不由自主的裂開一道弧度,“他倆啊其實挺逗的。我爸以前在縣里的一個鋼鐵廠當車間主任,后來因為污染太大鋼鐵廠被封停,他就正式下崗了。我媽呢,在鎮上的小學當老師,教語文的。反正我從小大到他倆就沒有哪天不斗嘴的。就好像哪天不斗嘴渾身不自在一樣。”
聽到這里,曲流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雖然自己爸媽從事的職業和唐天的父母不同,可是那倆人也是沒事干就斗嘴,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能拿出來叨叨好久,更絕的是前一秒還為了小事兒吵的臉紅脖子粗,下一秒倆人就能挽著胳膊出門散步逛街,那臉啊簡直就是夏天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唐天,你說伯父伯母會不會不喜歡我啊?”曲流弱有些擔心,她這會兒留著齊耳短發,最近幾天在醫院熬得面色略顯憔悴,這會兒的形象她自己都有些看不過去。
“可拉倒吧!你是不知道昨晚電話里我媽準備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唐天一想起這個,面色就變得精彩起來,因為還開著車不能伸手給曲流弱比劃,只能盡可能形象的用語描述了一番那位黃阿姨的閨女,“我跟你講,那姑娘從小就是我們那一塊的孩子王,五大三粗的那種,尋常三五個男孩都不敢跟她剛正面。后來去外地上學很少見面,但是有一年過年我見過她,好家伙,那大腿都跟我腰一樣粗了!”
“喂!你這樣背后說人家壞話可不太好吧?”曲流弱心里挺樂呵的,嘴上卻是義正辭嚴的指責著唐天背后嚼舌根。
唐天咧了咧嘴沒再多說什么,心里卻是一萬個委屈。雖然大家都在說,不要太在意外表,要多注重內心美。可問題是說這話的人該有多虛偽?
一路上,曲流弱和唐天說說笑笑的,倒也沖淡了內心的緊張不安。等車子下了高速駛入國道,曲流弱還特意讓唐天在路邊一家小超市門口停了車,下車去超市買了些水果和飲料之類的禮物帶著。
等車子停在唐天老家的小院門口,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剛一下車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飯菜香味。門前的水泥地坪顯然是剛剛打掃過,潑灑在地面上的水漬還沒有完全干透。
“天兒回來了?哎呦喂,你可有不少年沒著家了吧?”鄰居家大伯正坐在門口抽煙,看到唐天從車上下來,也就起身走到跟前遞給唐天一根,“呦?還帶了女娃子回來啊?我說你爹平日里懶得出奇,今個兒怎么又是往外倒騰陳年擺設,又是打掃門口子地坪的,過年也沒有這么勤快過啊!”
“去去去!你個老東西背后嚼舌根!中午別來我這兒蹭酒喝!”聽到門口的動靜,唐天的父親唐苑強快步走了出來,剛好聽到鄰居在那兒打趣自己,不由得頓時黑了臉。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還不成?也別說我占你便宜,我屋里還有一瓶好酒,過年那會兒我兒子給我泡的,中午我拿來給天兒接風!”鄰居大伯也不惱,哈哈一笑就轉身回屋去了。他也姓唐,是唐苑強這一輩里年紀最大的,平日里跟唐苑強一家關系很好,開開玩笑逗逗趣啥的都是日常。
打發走了鄰居家老大哥,唐苑強這才看到跟在唐天身后略顯扭捏的曲流弱,饒是沒看清正臉卻也能感覺到這女娃娃身上那股英氣,心里頓時了然了七八分。這姑娘八成也是個警察!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