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蕭泉猛然推開他,手里的精鐵弓也失手墜下,砸在李樓風腳背上。
他抱著被砸的左腳單腿亂蹦,嘴里唉聲陣陣,看清了來人是箭場的老板奎叔。
“奎叔!你怎么來了哎喲喲疼死我了……”
蕭泉沒他那樣厚的臉皮,眼睛都不知該往哪放,連忙撿起砸在地上的弓和箭筒,小聲問:“你、你沒事吧?”
李樓風心里暗罵這奎叔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平白壞人好事!
但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他癟了癟嘴放下腿,介紹道:“蕭泉,這是我奎叔,箭場的老板,和我爹是老朋友了。”
蕭泉捧著弓心虛道:“奎叔好。”
奎叔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咦?這小娘子好生俊俏,不是你上回帶來的那個吧?”
李樓風簡直要給他跪了,知道這人隨口胡謅的毛病又來了,他又不能像他爹那般上去和他交流拳腳,只好撲上去給他老人家捶腿捏肩,哀聲叫屈:“我的奎叔啊,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啊,你別害侄兒孤苦伶仃一輩子啊——蕭泉你信我,我沒有帶誰來過!”
蕭泉看那方臉闊母、雙鬢不過點點斑白的瘦高老板憋笑的模樣,便知不過是此人信口開河,說來逗他們玩的。
“原來如此,上回帶來的是哪個姐姐妹妹?年歲多大了?”
“不是,蕭泉……”李樓風差點就要拿弓弦上吊了,狠狠晃了晃奎叔,“快幫我解釋啊奎叔,你不能平白誤我清白啊!!!”
奎叔一天的樂子都找回來了,笑了個痛快才擺擺手道:“哎,姑娘,這小子確實是頭一次帶人來我這兒,先前都是他爹帶他,或者是他自己來的。”
他一巴掌拍在李樓風后背,險些把他的早飯震出來,擲地有聲道:“清清白白的好男兒,定不會虧待你的!”
蕭泉拱手道:“晚輩明白了,多謝奎叔解惑。”
奎叔不由多看了她兩眼,又拍了拍李樓風:“你小子好眼光,多伶俐的姑娘,和你爹一樣有運氣!”
李樓風大難不死,半條小命也差不多了,只想拱手謝客:“奎叔說得是,您怎么來了?”
“我聽門房說你來了,還帶了個朋友,便來看看你,”他老不正經地朝李樓風擠眉弄眼:“怎么,奎叔來得不是時候?”
蕭泉面上飛紅,假裝淡然地瞟向別處。
李樓風不敢再節外生枝,生怕這位祖宗嘴里再蹦出什么驚人之語,忙道不敢。
奎叔摸了摸他的胡茬,“行了,我這不招待見的老家伙這就走了,你們留下來吃晚飯,我這就著人準備。”
“不必不必,我大姐今日才離家,我還得回府幫著收拾呢,下次吧奎叔。”
其實他家中沒什么事,天塌下來二哥頂著,他是怕蕭泉不自在。
奎叔略一沉吟,放行道:“好,那便改日再說吧,你小子,一晃眼也長這么大了,懂事了!”
兩人又白話了幾句家常,這才把這位爺送走了。
李樓風嘆了口氣,過去接下她手中的弓,“很重吧,是我不好,讓你一直拿著。”
蕭泉從善如流地松開手,看他把弓和箭放在長桌上,笑道:“倒也不至于連拿著的氣力都沒有,只是這弓確實重了不少,用手穩住它射箭,還需費些時日。”
李樓風摘下腰間的反曲弓遞給她,捧著箭筒站在她幾步之外。
“來日方長,無論要費多少時日,我都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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