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淞不再多問,起身就往外跑。
蕭泉搭在床邊的手抬起來,摸了摸李樓風的臉,感受著他早上剛刮過的青茬。
他鮮少在她面前穿這么沉重的顏色,都是怎么鮮艷怎么來,跟個花蝴蝶似的。這身金紋玄衣設計巧妙,金紋除了前胸后背的兇獸紋樣,還在他肩頭、腰間勾勒出線條,襯得他肩背挺闊,腰細腿長。
蕭泉看著他悶悶不樂的神情,逗他道:“小三爺今日……分外俊俏,令小女子……病榻生輝啊。”
這人……都什么時候了,還拿他尋開心。
李樓風又氣又心軟,抓著她的手輕輕咬了咬,吻在她指尖。
“那你就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我要日日抓著你練武,把身子練得扎實些,我可不能……”
沒有你。
他把臉埋在她掌心狠狠吸了一口,唇形被這人的手指細細描著,他抬起頭來,見她面無表情朝他勾了勾手,他俯下身去,聽她用氣音威脅道——
“宮中盡是美姿麗色的妙齡女子,小三爺別忘了你這……病容在榻的糟糠妻啊。”
李樓風被她哄得笑了,眉宇間的郁色化了開去,偏頭就要吻她,被她躲開了。
“別……莫將病氣過給了你。”
蕭泉嘴唇緊抿,沒跟他開玩笑。
他也不像往常那般耍賴,見她困得厲害,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嘆息道:“我這就去了,看看宮中有沒有什么好藥材,替家妻尋些回來。”
“你好好養病,等我滿載而歸,可好?”
蕭淞被狗攆似的腳步聲地噠噠噠傳來,蕭泉閉著眼笑,輕聲應了:“嗯,我等你。”
下一刻便呼吸綿長,真真切切地睡了過去。
李樓風對推門而入的蕭淞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她搭在外面的手蓋上,掖好被角,走到蕭淞身邊小聲道:“走吧,你阿姊睡了,吃藥了再喚她。”
蕭淞抱著懷中的《世說新語》,湊到她阿姊床前確認了一下,見阿姊睡顏安詳,這才老實跟了出去。
李樓風躡手躡腳地把門合上,與她走了兩步才出聲道:“拜托小淞兒多看著點你阿姊,我晚些再來看她。”
說完他朝她一拱手,神色失落地離開了。
蕭淞抱著書立在廊下,看他垂頭喪氣的背影,心想這人好生奇怪,怎么他也叫自己小淞兒?
而且那是她阿姊,還用得著他拜托?
蕭淞的脾性與蕭泉像又不像,多了幾分古靈精怪。
她翻了個白眼要去阿姊屋中守著她,奇怪地回想著自己推門而入前的畫面。
那世子和她阿姊靠得極近,幾乎要疊在一塊兒了……
這事要告訴阿娘嗎?
她沉思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說為好。
至于為什么,大抵是因為那個世子來時,阿姊笑得特別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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