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兵撓撓頭,“好像是寫了個風字!也不知道是哪邊的人,不過肯定不是幫著咱們的,因為那些人一進了城就把咱們留在城門處那些兄弟給斬殺了!”
“嘶!”韓剛倒吸了一口冷氣,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妙。可是這時候再想撤退可就晚了,眼瞅著就在這玉州城的四面八方都有黑壓壓的人群涌到這條大街上來,那打著“風”字號的旗幟在這樣的黑夜里卻是那么的顯眼,刺得他的眼睛都要比掉了牙的嘴巴還疼了。可是韓剛想不明白,“風”字號是個什么意思?
此時,鳳羽珩也注意到這支從玉州城外突然涌入的異兵,那“風”字號也入了她的眼,她卻是心中一動,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整個兒大順能夠調兵遣將的人中,配得起一個“風”字的,除了那一位,也再沒有其它人了。可是那一位緣何會到這玉州城來?還帶了三萬大軍?
一時間,兩方人馬都在疑惑中,卻在此時,但見那“風”字號大軍中有一人騎著俊馬從容而出,立于大軍當前,一身灰袍,濃郁的書卷氣息撲面而來,與身后的大軍似乎格格不入。可他一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那韓剛以及那一千藤家私兵瞬間絕望,他道“濟安郡守藤平,造反作亂,本王今日領兵前來,替父皇平亂!”說完,右手一揮,三萬東北大軍疾攻而來,眨眼之間就把那一千藤家私兵給淹沒得無影無蹤。
如此大規模的大軍壓境幸虧也就是在夜晚,不然這玉州城的百姓怕是嚇也要嚇個半死。不過“風”字軍紀律嚴明,行動迅速,一點都不拖沓,很快將那一千私兵給殺了個片甲不留。
血水流了一地,整條街道都被那血染得通紅,隱隱還能聽到沒死透的私兵痛苦地哀嚎,卻是得不到半點同情,很快就在痛苦中死去。
玉州知州錢豐收是個文官,雖說兒子是上戰場打仗的副將,可他卻并沒有見識過戰場的血腥。此刻瞅著這一地已經流到他腳邊的血,呼吸著這玉州城里的血腥氣息,他差點兒沒吐了。可是身邊師爺卻是扶了他一把,小聲道:“大人可千萬要忍忍啊!您是知州,這種時候如果暈倒或是嘔吐什么的,實在是有些**份。”
錢豐收也明白這個道理,更何況他已經認出那帶著三萬大軍來到玉州的人是誰,一腦門子冷汗都冒了下來。也不知這陣子玉州都是招的什么風,怎么把這些個大人物都給招了來啊!
他趕緊帶著自己這邊的人上得前去,也顧不上地上全部都是血水了,沖著那位藍色公子跪下來就行了磕頭大禮,同時高呼:“微臣叩見賢王殿下,賢王殿下千歲歲!”
來人不是別個,正是六皇子、賢王玄天風。
他看了那錢豐收一眼,面上依然是淡淡的書生氣息,只微微抬手道:“錢大人,請起。”
錢豐收站起來,已經是一身的血,他又晃了晃,看上去十分的虛弱。
玄天風沒再理他,到是催了馬主動往鳳羽珩這邊走了過來,二人馬頭對著馬頭,玄天風平和地笑起,“弟妹,六哥來得不晚吧?”
鳳羽珩亦笑著回:“不晚,不晚,只是,六哥你怎么來了?”
他二人這邊說起話來,錢豐收覺得自己站在那里挺尷尬的,于是自己給自己找活兒干,指揮著玉州城的官兵開始清掃戰場。而鳳羽珩身后,李柱也主動組織人馬撤離,回到原本居住的地方。三萬東北軍卻并未在此逗留,而是在一名副將的帶領下直接奔著濟安郡而去。就連忘川黃泉都跟著李柱一行人回去了,眨眼之間,這大街上除了打掃的官兵們,就只剩下鳳羽珩跟玄天風二人,以及他們各自那隱在黑夜里的暗衛。
玄天風無意看這血腥的場面,下意識地別過頭去,卻還是躲不開。鳳羽珩主動提義到她臨時住的那個宅子去,玄天風自然是沒有意見。二人策馬而回,一路上,玄天風對她說:“其實早在年前兩月有余,東北大軍就已經在父皇的密旨下悄悄回撤,大軍分散而行,沒有驚動任何人。原本是想在京郊暫時潛藏,就怕京中突然有動向,父皇和九弟那里應付不來,我卻不放心這邊的情況,跟父皇私下說了一聲,帶著人馬先趕到了這邊來,助你一臂之力。”他見鳳羽珩面色動容,不忍她有心理負擔,又道:“這都是父皇批準了的,我算是奉命行事,你不必感激我,要謝就等以后回京去謝謝父皇吧。”
鳳羽珩點頭,卻還是道:“無論如何,六哥大恩,阿珩記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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