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在南山寺一事后便閉門不出,偶爾宋氏來看人,秦酒每次見人欲又止想要說親,就將還能夠話題將人宋氏的話堵在胃里。
秦酒這邊也知道了,現在太子殿下已經已經開始批改奏折了,九殿下那邊一定會開始有所動作。
因為秦酒一個小小的救援動作,只是拋出了一引子,導致命運的軌跡偏離,太子殿下和蕭氏的野心已經壓不住了。
當朝重臣都在權衡。
端午后便下了四五日的雨,當日下朝后,天空立刻放晴。
太子殿下腿部受傷,沒有上朝,秦寺卿下朝后便向太子府遞上了名帖,親自登門道歉。
春獵瘋馬這件事雖然不是秦君燁做的,但是給蕭衛瀾的馬下藥,他在秦安承的鞭打下還是承認了。
好在太子殿下不計前嫌,以接受了秦安承的好意。
太子道:“金雀臺的修建事宜還麻煩秦寺卿照看了,父皇最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這還需加快進度了。”
秦安承恭敬:“是是是。”
太子已經和他說的很明確了,如果不是金雀臺的緣故,秦君燁不是死在他手里,也會死在別人手里。
太子殿下手中還拿著折子,“最近隴右匪亂很是眼中,不知道秦寺卿有沒有什么可以推薦。”
秦安承一愣,沒有明白太子殿下這樣說的原因是什么意思。
……
……
秦安承承灰頭土臉的回了秦府,秦君燁還跪在祠堂,走到祠堂時,門口正好有一個小廝正在掃地。
抄起小廝手中的掃帚就邁進祠堂,此刻薛氏也在上香,看見自己郎主拿著掃帚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趕忙攔在秦君燁前頭:“打了一頓還不夠,你還要打多少次!”
“你教的好兒子,差點讓我們秦府滿門抄斬,”秦安承冷哼,“你以為太子為什么會和你走的近,還不是因為我負責修建金雀臺,你叔父在安北手握三十萬兵馬保護邊疆。”
秦君燁跪在團蒲上,后背都是火辣辣的疼,秦安承是真的想抽死他。
“你就給我閉門思過,沒到科考前,不允許初秦府。"
秦安承一把扔掉手中的掃帚,他現在需要找人幫忙。
滿室長明蠟下,秦安承眼睛暗暗,咬碎了牙,“一定是有人害我,到底是誰。”
難道是祁云天,還是蕭衛瀾發現了,所以這樣做。
秦君燁想不明到底是誰在害他。
華章閣院落中的花卉都開了,春雨過后,潮濕的花香撲面而來。
“小姐,這海棠花做的胭脂,定然很好看。”
櫻桃挎著花籃站在一顆海棠樹下采集花朵,秦酒則是在湖心亭飲酒。
不多時,孫儀便走上前來報,“小姐,秦寺卿說要見您。”
秦酒挑眉:“他來見我做什么。”
孫儀微微搖頭,他也不知道秦肆卿作為小姐的叔父為什么要這么正式。
領著秦寺卿進入內廳的下人是個禿頭,進入后給他斟茶的也是禿子,秦寺卿的眼神怪異的很。
秦酒來遲到些許。
“叔父您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秦酒自然而然的做到諸位,可以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秦安承。
秦安承聽到過自家夫人還有女兒說過,秦酒變的不一樣了。
現在看來,秦酒這樣睥睨的姿態,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姑娘,甚至像久居高位之人,甚至是他從秦酒身上看到了他大哥的影子。
秦安承運量在肚子里那些說教,瞬間變得無法開口了。
秦酒先開了口。
“二叔來華章閣是有什么事嗎?”
“酒兒,你哥最近給將軍府來信了嗎?”
“叔父是要找我哥嗎?”
“嗯,主要是想和你哥商議一些事情。”
“叔父,你告訴我也無妨,我可以讓孫叔寫信給安北都護府”
眾所周知,就是蚊子進了安北都護府都得被盤問。
秦安承自己寫信自然是到不了安北都護府的只有依靠秦酒的在將軍府中的話語權。
秦大將軍不在,秦酒說的話就是秦大將軍說的話,即使是宋氏的話都沒有秦酒說的話好使,所以秦安承來找的秦酒,而不是讓薛氏去找宋氏。
“我已經寫好了一封信。”
秦安承從袖子中拿出一封信,站在秦酒身后的孫儀目色沉沉。
這又是什么花招。
秦酒示意孫儀接下那封信。
“這是關乎朝廷上的事情,孫管事還要好生保管這封信。”
秦安承說了是有關朝廷上的事情,就在預料著秦酒不會打開。
孫儀是秦元承身邊最信任的長隨,也是最有能力的人,這封信交到孫儀手上才是秦安承最終目的。
無論秦酒在將軍府的地位如何,擁有調令饕餮軍的權利的人只有孫儀。
“叔父很急把這封信給大哥嗎?”秦酒問。
“也不是很急。”秦安承坐立難安,只能道,“這件事關乎秦氏一族的命運,還請孫總管重視。”
秦安承自然不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安心在秦酒身上,孫儀才是重中之重。
秦安承自然沒有什么話和秦酒閑聊,送完了信自然也就走了。
與秦安承想的不同,秦酒對于這封信不禁打開了,逐字逐句地看了過去。
“太子想要我都大哥帶兵去隴右道剿匪。”
秦酒將信箋放到豆大的火苗之上。
火苗舔舐信箋,孫儀還未來得及勸說,信紙就變成了一堆灰燼。
在桌上重新鋪開一張新紙。
孫儀為其研磨。
秦酒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寫了一張紙,隨即從桌下的格子里拿出一個印章蓋在上面,拿起來對著火光晾干。
“孫叔,三日后便將這封信送到秦府,讓母親知曉。”
孫儀以為秦酒會說什么把這封信送去安北,誰料想是送回來。
這是什么信?
“小姐,這是....”孫儀疑惑道。
秦酒將信紙遞到孫儀手里,“哦,就是外祖父病重喊我回江南道一趟。”
“那秦二老爺的信不送了嗎?”
孫儀看著秦酒遞給他的紙,眼睛一瞪,小姐的字什么時候會寫這么好看了的小楷了。
他不可置信,還有這右下角的紅章,是黎老爺子的親章,這么會在小姐手里。
秦酒繼續攤開一張紙:“送給大哥的也要送。”
這一次的洋洋灑灑就不是楷書了,而是秦酒寫的草書,“這封信,是給大哥的。”
“不就是剿匪嘛,沒有大哥照樣可以。”
秦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