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動靜很大,就像是一場胡風咆哮的驟雨,一夜之間京城就入了灼夏,燒的人心頭火急火燎。
夜色太不安寧,一群軍隊連著好幾個夜晚都在趕路。
馬蹄聲踏在路上,官道兩側的雜草的都被壓平了。
但到了京城周圍這批軍隊便沒有了蹤影。
九殿下站在太和殿前,身上的蟒袍變成了白衣,禁衛軍在殿中搜尋。
很快便有人前來稟報:“殿下,還是沒有找到玉璽。”
蕭衛瀾此刻已經是禁軍首領站在九殿下身側,“太子建國,玉璽應當是在太子手中。只要我們找到太子....”
九殿下面容冷冷:“不會,父皇是不會這么容易就把玉璽交給大哥。”
據趙逸對慶元帝的了解,就算是太子監國,也不會把玉璽傳出去,玉璽只會在最終勝利的人手中。
高閑彎著腰走來,“殿下,都找遍了,皇宮里沒有。”慶元帝還是沒有表面上那么窩囊,該抓的權利還是在他手中,“奴才也確實很久都沒有見到陛下拿出玉璽。”
沒有傳國玉璽,那就是名不順。
陛下死的突然,沒有傳國玉璽也沒有遺詔,太子失蹤,九殿下之心昭然天下.
高閑跟在皇上身邊幾十年了,最近幾年都沒有見到過皇上處理政務拿出玉璽,那么就是慶元帝早就將玉璽藏了起來。
但是現在太子殿下的謀逆私藏兵將的事情已經被進城眾人知道,現在太子已經沒有了繼位的機會。
皇宮里的禁軍應當都是對皇上衷心的人,但是現在這些衷心的人都偏道九殿下身邊。
長孫寺卿帶領一眾朝臣跪在太和殿前,懇請九殿下監國。
九殿下現在就是眾望所歸的存在。
“報!”有將官急匆匆的的走進,“端王之子趙權前來京城吊喪。”
眾官員的臉色瞬間都變了,趙權這時候帶著軍隊吊喪,這不是謀反是什么。
陛下沒有旨意,藩王是不允許回京的。
眾官員緊張不安的視線中,趙逸看著長孫寺卿。
長孫寺卿也在聽到來報的消息愣了一下。
趙權的狼子野心已經藏不住了。
一直平靜切沉默的蕭衛瀾,道:“趙權到哪里了。”
那來報的兵將道:“快到關山郡,還有兩個郡就要到京城了。”
蕭衛瀾:“趙權父子是要趁亂反。”
官員們在下嘈雜議論聲一片。
深宮中的氣味彌散著濃濃的血腥氣,灰墻紅瓦下交疊著層層厚影。
“殿下,還是通知秦將軍回來吧。”有關官員說道。
通知秦將軍,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一位秦元承將軍可以和趙奎父子抗衡,可是如何通知,就是加急密信也無法在趙權趕在京城的時候回來。
蕭衛瀾神色平靜,但眼神堅定地看著九殿下:“殿下,臣愿出城。”
長孫寺卿愣了愣,現在確實只有蕭衛瀾一個武將可以使用。
但是此人殺親上位,手段實在殘忍。
九殿下看向長孫寺卿,后者對其點頭。
九殿下抿唇道:“那便蕭將軍前去吧。”
眾官員退下后,九殿下坐在椅上沉默地垂著眸子,“蕭將軍出城的時候務必也要搜尋一下大哥的蹤跡。”
同太子廝殺后,太子的人幫助其逃離進城。
太子不死,九殿下坐在這個位置也是不安穩的。
馬蹄的聲音進入一片密林,京都周圍多的就是密林,一群黑衣人手中拿著刀快速前行。
“趙逸能夠和蕭衛瀾聯合在一起,是我沒有想到的。”太子咬牙,“連自己的姑母都可以親手殺死的人。”
太子舅父江大人把蒙著面的面襟扯下來,“殿下,蕭衛瀾此子年少時將自己蕭貴妃送進深宮,讓蕭氏在京城了有了一席之地時,此人便是不簡單的人物。”
蕭貴婦是他手中的棋子,甚至九殿下也是他的棋子。
江大人:“此人的是狼,野心不是九殿下可以馴服的。現在京城動亂定會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太子殿下冷冷哼道,是狼嗎?還不是趙逸手里的一條狗。
現在的太子在逃命是就是一條狗都不如。
江大人口中的人很多,太子殿下自然知道這個天下不只自己和趙逸爭搶。
太子:“現在我們只有盡快趕到河北道與道府接應。”
河北道道府是太子駐扎私兵的地方,太子殿下不可能沒有給自己留有后路。
趙逸此人很會隱藏,但是太子殿下也弱。
眾人把太子圍在中間趕路,他們都是太子的人,若是太子沒了就一切煙消云散了。
馬蹄得得,四方火把點點,眾人的腳步不得不停下來。
太子殿下面容陰鷲,攥緊著手里的刀:“看來蕭家的人還是來了。”
火把的逐漸靠近,高頭大馬上的披甲青年正是蕭衛瀾,手中拿著的長刀刀尖沾著血,從刀面滑落在地上。
他居高臨下,眉眼桀驁同那日春獵的人大相徑庭,蕭衛瀾是能屈能伸的人。
“殿下,別來無恙。”蕭衛瀾笑道。
太子殿下那雙眼像是淬了毒,恨不得用視線射殺蕭衛瀾,他轉而看向自己身邊的人,面容堪稱猙獰:“你在我身邊放了奸細。”
太子走的路線是皇宮的密道出城,這條路是慶元帝告訴自己的,他從皇宮中逃出來的后就被人在此地接應,沒有人會知道這里,那么結果只有太子殿下身邊存在奸細。
蕭衛瀾拉扯韁繩下馬,視線越過圍攏太子的士兵,笑道:“太子殿下,只要你交出玉璽,我便饒你一命。”
熊熊火把紅光照人,所以人的臉都是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