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琛好氣加好笑,“你不是不想出來吃的嗎?”
上前抱起賴在沙發上的她,“重了不少。”以琛喃喃自語,她到底吃了多少?
“呃你說什么?”突然淪陷在他的懷抱里,默笙反應有點遲鈍。她是不是漏聽了什么?
“沒什么。”以琛的聲音驀的有點啞了。
沒什么才怪。
那個夜晚,默笙總算體會到了什么叫“小別勝新婚”。
接下來幾天,以琛陸續接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關心”。
先是法院的老周。“小何啊,上次你說你結婚了我還當你找借口,沒想到還真結婚了。這下好了,你結婚了,我家老太婆可以消停了,我也可以過幾天清凈日子了對了,喜帖可別忘了送我。”
然后是檢查院的**檢,“是不是就是那天肯德基那個,嘿嘿,那天我就看出來了,只是沒想到你動作這么快,什么時候請客喝喜酒啊?”
再來是聯合的李律師,等等等等。以琛第一次衷心佩服老袁散播消息的速度,估計現在c大畢業的a城政法線上的人都知道他結婚了。
這天下午送走了幾個老客戶后,老袁坐在沙發上沒動,問起以琛:“準備什么時候請客?”
“年后再考慮,還沒和默笙說過。”
“那太晚了,還有幾個月才過年,等校慶過了就差不多了,早點辦啊!”老袁很積極,他喜歡熱鬧。
校慶?以琛翻了下行事日歷,果然寫著十五號c大百年校慶。這段時間太忙,居然把這個事情忘記了。
“日子再說吧,到時候還要請你當證婚人。”以琛笑著說。這些年雖然從未喻,但以琛對老袁實有諸多感激,若不是老袁的背景和活動能力,未必就有今天的何以琛。
“證婚人好。”老袁樂了,“只要能省紅包,當什么都好。”
正說著又有電話打進來,老袁喜滋滋地搖搖手出去了。
電話是秀色的女編輯打來的,關于采訪的事情。葛麗第一次和他提起這事以琛就回絕了,當時因為想起這是默笙的工作單位,恐怕語氣還有點僵硬,葛麗也就沒再提。
現在以琛仍是婉拒:“對不起,陶小姐,我想我不太適合當作封面人物出現在女性雜志上。”
“何律師是因為職業形象問題?其實我們雜志社要打造的是都市單身精英系列,對你的職業會有客觀公正的評價,我相信絕對不會損害你的職業形象,這方面何律師可以看看我們雜志社上一期關于康加年先生的報道。”陶憶靜不放棄地勸說。
單身?以琛抓住關鍵詞,溫和地說:“陶小姐,我想我大概不符合貴社單身的要求,前不久我已經結婚。”
趁著對方明顯的呆楞,以琛客套幾句就掛了電話。定神看了一會資料,手機滴滴的響起來,有短消息,來自默笙。
“以琛,我們今天晚上吃什么?”
以琛很少發短信。
他念大學的時候,手機還是個高檔消費品,他一個窮學生當然買不起,因此也錯過了發短信的黃金時期。等工作后買了手機,卻習慣打電話,清晰、明白、快捷。偶爾以玫發個短消息過來,他沒那么多時間一個字一個字打,通常直接回個電話過去,問她有什么事,漸漸以玫的短消息也少了。
此刻卻拿著手機,很有耐心地一字一字輸入“你想吃什么?”
發完看了看時間,三點半還沒到。果然是趙默笙的風格,以前一起吃午飯,走出食堂她就拉著他商量:“以琛我們晚上吃什么?”
很快回復過來:“在家里吃好不好?”
“你做?”
“yes!!”打了好幾個感嘆號。以琛還沒來得及回,心虛無比的下一條短信就發到他手機上。“不過據說不怎么好吃。”
誰說不好吃?那個人?
以琛看著手機上短短的一句話,卻免不了心潮起伏,手指頓了一下,半晌簡短地回了一個字“好。”
雖然默笙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但經驗告訴以琛,還是不要太期待的好。
所以,下班回到家,看到廚房里默笙以無比拙劣的姿勢切著土豆絲,以琛真的一點失望的感覺都沒有,在看到餐桌上開著她的筆記本,網頁上大大的紅色標題:“糖醋排骨的做法”時,忍不住搖頭嘆息兼好笑。
走過去拿過她手里的菜刀,熟練地切著土豆絲。默笙睜大眼睛看著他的動作,大受打擊。
“以琛,為什么你連菜都會做?”還給不給她一條活路了。
“我十歲就開始幫阿姨做飯。”
“哦。”這么熟練的刀法肯定是做了很久才會有的吧。默笙突然有點心酸,自己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的時候,以琛卻孤零零地寄人籬下
“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手臂伸出去,從背后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以琛你教我,以后我煮給你吃。”
溫熱的擁抱,好像要把他心底最后的那一點澀意都蒸發。
就這樣吧,以琛想。
過去的就讓它永遠過去,再也不去在意。
因為他已經是如此的累。
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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