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
陸津川吐出一口氣,這一刻他仿佛覺得自己站在云霧上,腳步像是不聽使喚向她靠近,可是意識卻愈來愈模糊,一陣寒風襲來,剎那間失去了一切意識。
.....
陸津川住院了。
他清醒過來后,視線所及是雪白的墻壁,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提醒著他現在身處醫院。
腦袋依舊酸痛不已,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敲碎重塑一遍。
“陸總,您醒了?”羅杰一直站在床側,目不轉睛盯著床上的人,滿臉擔憂。
陸津川頭痛欲裂,臉色異常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啞聲開口:“我怎么了?”
羅杰:“您...”
“大限將至,還能活三個月。”羅杰身后的沙發上傳來一道懶漫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羅杰的話。
羅杰往邊上移了一步,原本被遮擋住的沙發上的人徹底顯露。
柯津長腿交疊,悠然自得,手上握著一個已經咬了好幾口的蘋果。
“嚼嚼嚼。”聲音清脆。
陸津川撐起身體靠在床頭,沒有理會柯津的話,看向羅杰:“我是怎么回來的?”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安寧寺,他在走廊里看到了紀舒,可后來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來。
對!紀舒呢?
陸津川下意識掀開被子,作勢準備下床。
“陸總小心。”
羅杰有些著急去拉他。
陸津川全身都失了力氣,腳剛點地,腹部就傳來一陣痙攣疼痛,他捂住腹部悶哼:“唔...”
柯津把吃完的蘋果核隨手一拋,穩穩丟進垃圾桶,懶洋洋走上前,調侃道:“暈倒在紀舒面前,你這胃出血也是值了。”
胃出血?
前段時間他幾乎陷入了無盡的噩夢里,夜晚對他來講已經不再是休息,而是折磨。
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唯一的慰藉就是酒精,只有喝醉了才會麻痹自己那顆心。今天倒在紀舒面前并非是苦肉計,只是高燒加上風寒,撐不住了而已。
陸津川看出他在幸災樂禍,只是酸澀的低喃:“紀舒知道嗎?”
紀舒已經因為他承受了太多,他只怕紀舒會因此自責。
他不想再看到紀舒哭了,她落下的每一滴淚就像是一把刀,割在他身上,心里...
“是紀小姐送您來的。”羅杰小心翼翼說。
陸津川神色一變,臉色煞白,呼吸都緊了。
“她...有說什么嗎?”他盯著羅杰,聲音顫抖。
羅杰支支吾吾好一會兒,嘴巴張張合合,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表情有些難看。
“她...她說...”
陸津川催促:“說了什么?”
柯津眼里滿是興味:“她說,祝你早日康復。”
陸津川:“……”
羅杰生怕受到殃及,默默離他遠了點。
陸總登山后,他和司機在山腳等了好久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更糟糕的是陸總手機不知為何突然關機,怎么也聯系不上。
羅杰當機立斷派人去買了套專業的登山設備,準備親自爬山去找陸總。
而就在他準備上山的時候,卻接到了紀舒的電話。
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接通電話:“紀小姐?陸總他...”
可那頭傳來的聲音卻是高夏:“陸津川暈倒了,你快派人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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