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縣在源河的下游,離這兒不算太遠,坐車兩天就到了。
趙偉平掛了電話一臉沉痛的說:“源河決發了洪水,把下游的漳縣給沖了。”
今年雨水多,發大水不是什么新鮮事。
漳縣旁邊的懷縣,就是夏敏慧從前住的村子,已經被水沖了兩回了。
這回更是好幾個村子都遭了災,被淹的亂七八糟。
趙偉平哀聲嘆息:“建在那邊的廠子更是首當其沖,一個浪頭打過來,好些個人都被卷走了!”
當啷——
桌子上的搪瓷缸子被撥到了地上,寧清茹的臉變得蒼白。
顧安城......他會不會......
趙偉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說:“咱們現在就收拾東西,趕緊過去,那邊兒正需要咱們呢!”
大水之后必有大疫,再加上溺水的、受傷的、哪哪都需要大夫。
寧清茹瞬間醒過神來,點頭道:“我知道了!”
......
顧安城一身的泥沙,狼狽的在半山坡上跟廠里的工友還有一隊戰士躺在一塊。
他的胳膊和腿都有被劃破的血口子,已經被水泡的發白。
從受災到現在,他簡直一刻也沒有閑過,無論是作為新上任的鋼廠生產主任也好,還是作為退伍戰士,他都有義務參與到救災之中。
更可況,過來救災的大部分都是他從前帶過的兵。
三天三夜,個個累的筋疲力盡,全擠在這兒休息。
帳篷?那是留給老百姓的!
戰友們全睡了,顧安城也困的要命,可他只敢閉一閉眼睛,不敢完全睡過去。
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人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