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看完了嫁妝單子,嘖嘖兩聲:“侄子,你可真敢要啊。”
李謹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我也沒多要,當時老太爺也是同意的了。”
三夫人直接將手里的單子遞給二夫人:“嫂子,你看看吧,我敢打包票,咱們大哥大嫂看見了,非得吐口血不可。”
二夫人看過了李謹列的單子,也有點懵,“兒,你這是不是,多了點?”
“不多。”李謹笑瞇瞇的指著單子上列出的店鋪和田產說道:“染坊和布莊是之前說好的,還有兩個銀樓,一個茶莊,一個典當行,多加的一座銀樓和一個典當行是老太太的嫁妝,誰也說不出什么。五百畝田增加到七百畝,也沒讓李家傷筋動骨,畢竟,樓家給我的見面禮不一般,咱們李家也不能小氣不是?”
李謹笑呵呵的說著,二夫人拍了李謹的腦袋一下:“促狹!”卻也沒再說李謹要得多。她是對李老太爺和李家大房徹底心涼了,兒子這么做,也是為了她出氣,不管今后的日子怎么樣,能割掉老太爺和李慶昌一塊肉,讓他們疼上幾天,二夫人也是樂意的。
讓他們孤兒寡母的日子不好過,逼著她兒子去嫁給一個男人,那誰都別想好過!
三夫人見二夫人的態度,就知道二房這對母子已經達成了共識。雖說李慶云不管事,三夫人對李家有多少家底還是知道的,她的兄弟能和宋大帥做了連襟,如今又升了旅長,除了自身的才干,銀子也是沒少花的。如今二房借著樓家,把李家的家底挖去了一大塊,不管她和二夫人的關系如何,三夫人心下到底是有些不痛快。
李謹把這些帶走了,剩下的家產,大房肯定是要占大頭的,三房分的,估計三分之一都不到。慶云又是個大手大腳的性子可李謹要家產要得名正順,歸根結底,二房是被大房給坑了,李謹進了大帥府,李慶隆就相當于絕后了,哪怕老太爺再不愿意,有老太太在中間,到最后也不得不松口。
三夫人心思轉了幾圈,又想著,她好歹有兄弟撐腰,李家也不敢真的虧待三房。不值得為這些就壞了和二房的情誼。
想明白這些,三夫人到底把剛升起的不滿和妒意壓了下去,說道:“謹,這事你不好自己去和長輩掰扯,就交給你娘和你三嬸吧,放心,只要這單子里列出來的,準一樣不少的給你要來!”
剛剛三夫人的臉色變化,并沒躲過二夫人和李謹的眼睛,二夫人有些擔心,好在三夫人自己想開了。李謹卻覺得沒什么,人都是有私心的。李家還沒分家,他要得多了,其他兩房自然就分得少了。可他還真沒把這些鋪子田產看在眼里。他最想要的,其實是李家的染坊,其余都是順帶打掩護的。老太太給的銀樓和典當行則是意外之喜。他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他事先已經想好了,一旦他想的事情成了,就分給三房一成股份,至于三叔李慶云,李謹也有安排,別看李慶云光懂得吃喝玩樂,可真能把這些都鉆精了,也不是件容易事。
誰說吃喝玩樂就不能做生意了?娛樂業,可是相當賺錢的。
李謹知道,別看李慶云一直沒露面,可如果沒有他默許,就算三夫人再潑辣,也不敢和老太爺嗆聲。如是李慶云真是個紈绔,萬事撒手不管,三夫人壓根就不會幫他和二夫人說話,就算顧念著妯娌間的情分,話也不會說得這么爽利,就差沒指著大房的鼻子罵了,要知道,李慶昌算計二房,可從來沒敢真惹上三房。
李謹瞇了瞇眼,他就要做給別人看,他得讓人知道,誰對他李謹好,對他娘好,他就能讓誰榮華富貴,一步登天!誰要是對不起他們,早晚都得像孫猴子一樣,被壓在五行山下,別想翻身!
“三嬸,你對我娘和我好,謹都記著,您放心,將來,凡是謹能做到的,絕對不會含糊。”
三夫人略顯驚訝的看了李謹一眼,又看看二夫人,李謹是什么身份?未來的少帥夫人!能得他一句話,可比別人說上十句百句都值錢!
三夫人滿臉笑容的說道:“成。三嬸可記著了。到時找上門,侄子可別忘記今天的話。”
二夫人拉住了三夫人的手,“你放心,他要是敢,我就打斷他的腿!”
“到時,我給嫂子遞棍子!”
李謹被二夫人和三夫人你一我一語擠兌得后背發涼,這哪里是兩位富家夫人,壓根就是兩女土匪啊。
李謹苦著臉,說道:“娘,三嬸,我病還沒好利索呢,咱能先不提打折腿和棍子嗎?”
二夫人和三夫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樂了。
李錦琴給老太爺和老太太磕過頭之后,帶著一肚子的怒氣回了西屋。李謹行正被大夫人按著躺在床上,哪里還有之前在祠堂生病虛弱的樣子?大老爺不在屋里,李錦琴當即就撲到了大夫人的懷里,淚珠撲簌簌的往下掉:“娘,你可要給我和謹行做主啊!李謹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就關了我和謹行的祠堂?我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磕頭,老太太還數落我,那個老不死的唔!”
大夫人見李錦琴越說越不像,忙捂住了她的嘴,朝著身旁的丫頭使了個眼色,屋子里的丫頭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娘三。
李謹行也從床上蹦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姐,別生氣,等著我給你出氣!揍死那小兔羔子!”
李錦琴撲哧一聲樂了,大夫人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有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你罵二房那個短命鬼沒什么,可別牽扯老太爺老太太,這些話傳出去,我可保不住你。”
李錦琴撇了撇嘴,大夫人又去按李謹行:“好歹說是生病才出來的,你安生在床上躺兩天,娘讓廚下給你做糖糕吃。”
李謹行滾在大夫人的懷里,“娘可得說話算話。“
“娘什么時候騙過你?”
李謹行老實了,李錦琴還是不樂意,咬著嘴唇:“娘,我和謹行這次的罪就白受了?”
大夫人摸了摸李錦琴的頭,臉上的笑有些發冷:“娘不會讓你白受了這場委屈,不過現在還不能處置了那小兔崽子,等著你爹坐穩了財政部長的位置,到時候,你”
大夫人湊近了李錦琴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李錦琴聽著聽著,終于笑了,摟住了大夫人的胳膊:“娘,還是娘對我最好了。”
大夫人點著李錦琴的額頭,“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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