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張?
“最先投靠過來的人總得給些好處,沒靠過來的也可以爭取一下。”
要想馬快跑,就得給好料。尤其是在“買人”這一方面,樓少帥珠玉在前,他不過是仿效罷了。樓少帥買陸軍,他就買海軍!樓少帥買華夏兵哥,他就買俄國水兵!李三少財大氣粗的很。
“還有那些布爾什維克水兵,”李謹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和拿錢辦事的人不一樣,若是可以的話,在拿下海參崴之后,盡量把他們從戰艦上替換下來。”
可以同在西伯利亞領導反抗組織的基洛夫聯系一下,這些水兵如果愿意,完全可以和他們的同志在西伯利亞并肩作戰,共同反抗“殘暴的沙皇”。若能將海參崴的其余兩艘巡洋艦也收買過來,大不了讓他們將所在的巡洋艦開走。
反正等十月革命之后,俄國的幾支艦隊內部都會亂成一團,很多海軍軍官被殺,部分人投向新政權,余下的人跟隨高爾察克加入了白軍。高爾察克曾是黑海艦隊的司令,在水兵中擁有極高的聲望。
是不是該想辦法同這個會說華夏語的未來白軍頭子接觸一下?他現在好像還在波羅的海艦隊中布水雷?
李謹又開始走神了,啞叔靜靜的站在一旁,目光低垂,同樣陷入了沉思。
六月二十七日,啞叔懷揣八張最低面值五千大洋的匯票,帶著鼎順茶樓的老板劉老五,登上了前往伯力的火車。
同日,李謹給樓少帥發去一封電報,電報直接發到了樓少帥的指揮部,彼時,樓少帥正和幾名師長開作戰會議,按照作戰計劃,擔任主攻任務的部隊必將承受猛烈的艦炮炮火,損失可以預期,但若想攻下海參崴,這些損失就無法避免,除非那四艘巡洋艦突然啞火或者沉沒。
戰前,鎮海號巡洋艦和幾艘魚雷艇曾主動請戰,樓少帥沒有答應。一艘老舊的巡洋艦加幾艘魚雷艇是無法對抗四艘巡洋艦的,何況其中還有一艘重巡洋艦。
“少帥,第一師申請擔任主攻任務!”
“少帥,從滿洲里之后,第八師就沒什么露臉的機會,這次讓第八師上吧!”
“衛宗國,你敢和老子搶?!”
“錢伯喜,你和誰老子呢?!”
眼見錢伯喜和衛宗國吵得面紅耳赤,唐玉璜和龐天逸有心想出聲,卻到底壓不過兩個北方大漢的大嗓門。
最終還是樓少帥發話了,“獨立旅。”
室內的爭吵聲頓時一停,四位師長齊齊向上位望去,剛剛少帥說什么?
“本次主攻,獨立旅。”
錢伯喜和衛宗國互相看看,唐玉璜和龐天逸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的出聲道:“少帥,三思!”
“我意已決。”樓少帥站起身,“明日獨立旅擔當正面主攻。”
樓少帥的獨立旅,絕對是北六省最精銳的不對,旅的建制,兵員數量和武器配備卻完全比得上一個師。
“少帥,再考慮一下吧。”錢伯喜再次發揮出滾刀肉精神,無論如何,這個主攻任務一定要搶到,他師里的大小滾刀肉,包括師部參謀都眼巴巴的等著吶。
樓少帥的目光掃過去,剛要說話,季副官就敲響了會議室的門,“少帥,關北來電。”
“念。”
“是!”季副官立正,吸氣,開口,“少帥,啞叔不日將到,隨身攜帶大額匯票。”
念完,季副官不出聲了。
樓少帥半天沒說話,四位師長看著他的眼神很微妙。
少怎么會突然給少帥送錢?
暫且不論四位師長是否能明白李謹這封電報的意思,總之,季副官念完電報后,樓少帥就宣布作戰會議結束,等到眾人離開,季副官才拿出另一份電報。
“少帥,這封電報是少發到新式電報機上的。”
樓少帥接過去看了一遍,沒說話,將電報收進口袋。
半個小時后,四師一旅的官兵,突然接到了進攻延遲的命令。至于為何延遲,沒人知道。
關北
啞叔剛離開,李謹就接到上海發來的電報,再次南下的廖七少爺告訴李謹,上海的外國銀行成立了聯合會,而且,種種跡象表明,成立這個聯合會恐怕并非是單純的商業目的。
看到廖祁庭在電報上所種種,李謹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去請任午初,總要請教一下專業人士,他才好明確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一邊等著任午初,李謹一邊看著尼德和許二姐從歐洲發回的電報。
歐洲的戰況,無論對協約國和同盟國來說都不容樂觀。值得一提的是,意大利拋給協約國的媚-眼終于得到了回應,或許是受到之前“租界共管”的事件影響,協約國終于意識到,雖說意大利打仗很不給力,但若是放著不管,也會給自己添亂,還是拉到陣營里來穩妥一點。
于是,意大利先在四月拋棄了盟友德國,五月又插了奧匈帝國一刀,然后就帶著艦隊去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大門口轉悠一圈,開了幾炮,向世界證明,意大利也是一個海軍強國,至少它擁有四艘無畏級戰列艦!
意大利此舉讓威廉二世極其惱火,卻沒有太好的辦法,難道派兵進攻意大利?此時德軍在西線同英法對峙,在東線和俄國死掐,實在調不出兵力來對付這個反水的前盟友。至于奧匈帝國軍隊恐怕還不如奧斯曼土耳其的蘇丹軍隊靠得住。
就算再生氣,德皇也只能對著地圖上的那只靴子運氣。
許二姐的電報大部分同尼德大同小異,只是在電報中,她多次提及了英國人正在研發的新式武器。李謹能得到英國坦克消息,大多來自許二姐的電報。同時,她還提起了一個叫做羅蘭加洛斯的法國人,他被法國的報紙c稱為王牌飛行員,因為他擊落了五架德國戰機。
羅蘭加洛斯?那個因為內燃機突然失靈,被風吹到德軍陣地上的世界上第一個王牌飛行員?
德國人能研發出斷續器,進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占領戰場上的天空,涌現出紅男爵這樣的天空王者,還要多虧這個法國飛行員和他的飛機。
電報上寫明,從五月開始,報紙上就再沒出現過羅蘭加洛斯的名字,按照時間來算,德國是從1915年的下半年開始占領歐洲的天空,那這個時候,羅蘭加洛斯應該已經被俘了吧?
這樣話的,紅男爵里希特霍芬,伯爾克和殷麥曼也將很快翱翔在歐洲的藍天
一戰,以擊落五架敵機為標準評價王牌飛行員,協約國的王牌飛行員總數遠遠高于德國,而德國只需要一個紅男爵,便可讓他們的空軍永載史冊。
“好像也有華夏飛行員參加過一戰。”李謹敲敲腦袋,他確信自己沒記錯,法國的外籍軍團很有名,其中的確有一名華夏的飛行員,后世的很多紀錄片中都曾經提及這個人,但這個華夏人具體叫什么名字,李謹始終想不起來。
就在李謹冥思苦想的同時,管家來報,任局長到了,沒等李謹和任午初說上兩句話,管家又來報,警察局的趙局長來了。
“趙局長?”李謹十分詫異,警察局長找他做什么?難道又要定做制服?那也應該去找被服廠的李秉吧。
趙局長走進客廳,也沒多廢話,三兩句就說明了來意,原來,一個法國女人找上了警察局,還帶著不少外國記者,聲稱關北警察局無故扣押了她的丈夫。
“少還記得之前在旅館前抓的那幾個記者嗎?其中有一個說他是法國人的。“
“記得。”李謹說道:“難不成,這個女人來找的就是他?”
“對,名字年齡都對得上,她還帶著照片。”
事情過去這么久,現在才找上門?
趁著樓少帥不在關北,帶著記者直接鬧上警車局,如果事先沒有預謀,打死李謹也不相信。
“少,這事怎么辦?”
李謹捏捏額頭,他也頭疼,偏偏管家又走進客廳,說是法國領事找上門,李謹頭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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