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璽也是一個控場的高手,宋妙妙沒有找到機會拒絕。
但,
漸漸地她發現,歐陽璽真的就只是在玩游戲教畫畫。
是的,單純地跟小朋友玩游戲教畫畫。
盤腿坐在中央,腿上放了一塊木質畫板,陽光撒下,伴隨著孩子的歡聲笑語,特別地純潔美好。
宋妙妙觀察這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孩,少數有幾個男孩,但那些男孩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缺陷。
歐陽璽對孩子們很有耐心,而且看得出跟孩子們很熟悉。
“太陽哥哥!”
“怎么啦?”
“哥……哥…..這個……..應該..……怎么.……畫?”一個孩子話說得不利索,甚至是磕磕盼盼,拿著畫筆,苦惱地望著畫紙。
這個孩子應該是有某種疾病,他手臂露出皮膚的衣物實在算不上好。有深深淺淺的褐色藥水,看得出經常需要涂上去。
宋妙妙推測那個應該是類似于碘伏的玩意。
臉上左臉龐有大大的黑色的胎記,將整個樣子遮住了一大半。
黑色的胎記也并不是平整的,像晚宴攀爬的蜈蚣的腳,爬滿了半張臉。
除此外,這個孩子骨瘦嶙峋,目光怯怯,很不自信。
歐陽璽已經進來了好一段時間,這個小孩應該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敢說話。
宋妙妙想想就能理解他為什么是這個表現了。
孤兒院里都是沒人要的小孩子,又是吃大鍋飯,照顧的阿姨很多時候都只能保證孩子的生長作息沒有問題,
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小朋友,心里也通常會有點缺失。
以及極度敏感。
況且,這個孩子在外形上跟別人還不太一樣。
但歐陽璽卻像毫不在意一樣,揮手讓那個孩子過來,坐在他旁邊。
旁邊的孩子雖然嫉妒,但礙于歐陽璽在,也只能作罷。
那孩子也并不是真的不會畫,他只是外貌欠缺,卻不是智力有問題,
他只是想靠近太陽哥哥近一點。
宋妙妙看見歐陽璽還真的像教寫字那樣握住了那男生的手,牽引著他畫出了一個太陽。
而他的手,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那個男生手臂上涂著碘酒的皮膚。
雖然隔著襯衫,但也算親昵了。
這讓宋妙妙心底驚訝。
眼前人還是很耐心,仿佛在他面前的小孩就是一個普通小孩而已。
宋妙妙覺得,此刻的歐陽璽不應該叫天使,應該叫圣人了。
帶著恬靜的笑容,美好得神圣。
“妙妙,你可以幫我教一下那個小女孩畫花嗎?”許是察覺到宋妙妙的目光,歐陽璽開口。
“行。”
一個下午的時光倒是這樣平靜地消磨了。
宋妙妙送物資過來,特意叮囑了不用搞捐贈和感謝儀式,由院長接收即可。
所以教完畫畫后,兩人倒是有了一小段空閑的時間。
宋妙妙想離開,但歐陽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硬是跟她并排走。
“妙妙似乎不想跟我有更多的接觸?包括上次綠苗工程的邀約,后續聽我助理說,貴司也拒絕了。”
宋妙妙不知為何,心底一直對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往常的她也并不是先入為主的人,
只有歐陽璽,從開始就讓她下意識地回避。
她今天,第一次正眼端詳起了歐陽璽。
如同上次初見一般,此人的面相極好,端的是大富大貴的氣運,而且身上的象征功德的黃光也很剩。
難能可貴的是,面上無任何的奸邪之跡。
“我應該沒有做過什么吧?”歐陽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