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看向屏風后面那道拘謹的身影,估摸著是又將人嚇到了。
好嬌氣。
秦梟低眸勾唇,將外袍抽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收拾好,腰間只用了一條玉帶松松的固定,而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宋佑寧這才發現,全義居然沒有跟著自己進來,這屋內就只有她一個人。
雖說她是醫者,但到底滕王是男子,這樣孤男寡女,實在是不妥。她本就和離了,滕王還沒有成親,這要是傳出去一些不好的傳聞,名聲都不好聽。
正想著走出去院子里面,抬眸就見到滕王不知何時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屋內燈光有些渾濁,秦梟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定格在宋佑寧的身上,一眨不眨的,直接將宋佑寧看得臉頰剛褪下的溫度,再次攀升。
她的腦子里面不合時宜地再次浮現方才窺見的一抹春色。
宋佑寧慌張的后退一步。
秦梟反而邁步上前,還伸出手在宋佑寧的面前,微垂著頭,認真的看著宋佑寧,“宋姑娘,我嚇到你了嗎?”
他的手就在眼前,像是下一秒就要抓住她。
宋佑寧瞳孔里面的黑眸顫了顫,終于是回視了秦梟。這一眼,也快速的跌落他幽深、封鎖著的洶涌中。
宋佑寧忘記了回答,又后退了一步,倉皇低頭。
這一次,秦梟沒有再上前,他直起腰,沉聲道:“宋姑娘方才看見什么了嗎?”
“沒有!”
宋佑寧連反應都沒有,脫口而出。
說完,又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秦梟的領口,都已經穿戴好了,上等的錦衣壓在脖子下,只余一截深刻的下顎線。
秦梟輕輕勾唇,無聲地笑了一下,又道:“屋內燥熱,方才我也熱,便將外袍去了。”
秦梟還想說,看見了正好。
宋佑寧聽著,只覺得臉頰更加熱了。
也就是說,方才她看見的一幕,滕王是知道的,這多尷尬。
宋佑寧忽地想到了一則傳聞,滕王德才兼備,相貌英俊,是京都貴女的夢中情郎。
但真正能夠配得上他身份的,也就只有那幾位。但也有小門小戶的自薦枕席,想著能伺候滕王,哪怕是當一個妾室,也是幸福的。
于是,就有大膽的用了手段,趁著宴席的時候,接近了滕王殿下,但最后卻被他手中的長槍指著鼻尖,嚇得那女子直接瘋了。
所以,滕王殿下會不會覺得自己也是這樣的女子,等會一腳將自己踹出去?
宋佑寧很惜命,又后退了一步。
秦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敏銳的他也能感覺到宋佑寧的戒備和警惕,他壓根有些癢。
秦梟坐在一旁,伸出手,“勞煩宋姑娘了。”
宋佑寧見到秦梟面無表情,似乎并未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中,也悄悄松了一口氣,坐在秦梟的對面,伸手把脈。
宋佑寧指間輕覆秦梟的腕間皮膚,微涼的溫度讓秦梟擰眉。
屋內炭火已經很足了,怎么宋佑寧的手還這么冰?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聲音。
宋佑寧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下意識地收回手,站了起來。
動作太大,將身后的凳子帶倒,她也有些被絆住,還未定神,就見秦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扯到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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