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所當然地質問道，全然沒有顧及他們之間并不平等的身份。

說到底沈芊羽其實并沒有資格這么同他說話，可沈芊羽完全不在意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

畢竟沈芊羽上一世可是魔門老祖，論起身份怎么都不輸給魏崇衍，自然不覺得低他一頭。

“你與龍倉私交甚多，要是我一開始便把事情如實告訴你，那你在他面前很容易露餡。”

魏崇衍語氣認真沒有半點撒謊的跡象，沈芊羽愣怔了一瞬，壓根沒想到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隱瞞自己。

“可你什么都不說，難道不是對我的傷害？”

她其實并沒有那么介意這件事，可她在意的是魏崇衍耿耿于懷的態度。

他們之間只是有些小問題而已，可他鬧別扭的方式就是完全漠視自己，這是沈芊羽完全無法接受的。

魏崇衍聞，目光微沉，手中的奏折被他緩緩合上，擱置在案桌上。

他抬眼看向沈芊羽，眼底的情緒復雜難辨，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意。

至少沈芊羽眼下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只覺得心里冰冰涼涼的，像是浸泡在寒泉似的。

“沈芊羽。”他嗓音低沉，一字一頓地喚她的名字，“你是不是覺得，朕會一直縱容你？”

他雖然平日里再怎么寵愛沈芊羽，但很多事情他都有底線，絕不會輕易退讓。

而他最無法接受的便是別人對自己下藥，沈芊羽雖然是好心好意，但畢竟踩了他的底線。

若是對方好意與他說上幾句，他也許就善罷甘休了，可沈芊羽壓根就沒把給他下藥當回事。

盡管他其實沒出什么事，但這件事終歸不是一件小事，他需要沈芊羽認認真真同他把這件事說清楚，而不是三兩語就想糊弄過去。

沈芊羽心頭一跳，隱約察覺到他話中的危險意味，但倔強的性子讓她不肯退讓半分。

她要是在這個時候認慫，那就證明自己輸了，沈芊羽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先開口認輸。

“縱容？”她冷笑一聲，“陛下若真覺得縱容，就不會連這么重要的事都瞞著我，說到底，你從未真正信任過我。”

話音未落，魏崇衍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袖袍帶起一陣凌厲的風。

他幾步走到沈芊羽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眸色幽深如墨。

“不信任你？”他聲音里壓抑著怒意，“若朕不信任你，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質問朕？沈芊羽，你未免太不知分寸！”

沈芊羽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震得后退半步，但很快又挺直了腰背，仰頭與他對視。

“那陛下倒是說說，為何要瞞著我？難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沉不住氣的人？”

魏崇衍盯著她倔強的眼神，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微微蹙眉。

“你連給朕下藥的事都做得出來，還談什么沉得住氣？”他語氣里帶著諷刺，“沈芊羽，你是不是覺得，仗著朕對你的偏愛，就可以為所欲為？”

沈芊羽被他這句話刺痛，胸口一陣悶痛，壓根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拿這么傷人的話來刺自己。

換做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和現在的他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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