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著正常的對話,暗地里一片洶涌,林嬤嬤這個久經深宮的,掌心也不禁冒了冷汗。
在這微妙的氣氛里,太后那邊來人了,說想見見如鳶。
太后的面子不能不給,皇上皇后賞賜了如鳶一堆東西,讓如鳶跟著來人走了。
到了太后的永壽宮,還有一個年輕人在,正滿不在乎的說,“母后大驚小怪,不過就是撞死一個閹人罷了”
太后無奈又寵溺,“你啊,真是給你慣壞了,那閹人是你皇兄身邊的人,你就這么將他撞死,卻不給一個交代,多少有些不合適。”
“皇兄一向寵我,怎么會因為一個閹人與我計較,母后不要記掛了。”
林嬤嬤小聲提醒,“這就是裕王。”
裕王看著也就十四五,馬尾高高冠起,兩邊額角各有一縷碎發,頗具年輕人的朝氣。
他直勾勾的盯著如鳶看,“你就是本王死了又活過來的皇嫂?”
他咂咂嘴,臭屁哄哄的,“聽說你還會看相,那你看本王心里在想什么,或者你死一個,讓本王親眼看看你是怎么復活的。”
不愧是京城第一紈绔,說話都這么不顧人死活。
如鳶聽他說話就硬了,拳頭硬了,這少年說話怎么一股爹味兒,“我猜王爺心里在想‘五皇兄真可憐,死得早娶個媳婦兒還不太正常’,王爺,我猜的可對?”
裕王瞪大了眼看他,“你怎么知道?你真會看相不成?”
如鳶微微一笑,什么都沒說,魔氣暗戳戳的在裕王身邊試探,奇怪的是,裕王就是裕王,祁王的氣息只是單純附著在他身上,像是不小心沾染上的。
太后咳了一聲,小磊就是這點不好,一點兒心眼兒都沒有,所思所想都寫在臉上。
她萬分和藹的看著如鳶,“小磊年幼,喜歡玩鬧,鳶兒莫要與他計較。”
她擺擺手,讓裕王出去,裕王看了如鳶好幾眼,這才告辭離開。
幾縷魔氣藏在他頭發絲里跟著走了。
太后親熱的拉著如鳶話家常,“聽你母親說,你從小就體弱,哀家這兒有些藥材,你拿回去補補身子,也是命運所致,你哪怕能早醒來一分,這門婚事都能……唉,苦了你了。”
如鳶隨意的應和著,太后說了半天有的沒的,才放她離開。
太后這態度太親切隨和了,靈虛子那老頭子說太后和皇上的氣氛古怪,她看太后這個人本身更古怪。
她問林嬤嬤,林嬤嬤也沒有頭緒,只好等回王府后向宜太妃打聽。
這趟入宮,不僅一個謎題沒解,反倒還多了不少謎題。
不過有一件事兒如鳶倒是弄明白了,宮里這幾個人,沒有誰真為祁王的死傷心。
如鳶的心里有些發堵,祁王的死就算不是轟轟烈烈,也不能這樣默默無聲。
如鳶和林嬤嬤走到宮門口,就趕上了一樁熱鬧。
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年輕女子和幾個士兵對峙著。
“貧道不服!貧道真是靈月觀的弟子,都是真才實學,憑什么將貧道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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