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呂不韋跟華陽夫人連一個尚未及冠,還沒有絲毫勢力的嬴政都按不下去,那他們也就沒必要爭奪大秦了。
直接我們六國來就是了。
“我還是覺得,明天注定會有一場好戲。”閣樓之上,楚國使臣玩味的望著遠處。
“哈哈哈哈,我話就放在這里,今日這咸陽城的百姓們如何開心,明日在看見即位大典時,就會有多難受!”
“秦國長公子政啊,太難了,這才回來了幾年,就遭受了這種事情,可惜,可惜。”來自齊國的使臣笑著開口。
“莊襄王死的還是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公子政留下成長的時間。”
“我現在很好奇,明日的即位大典之上,呂不韋與華陽夫人這兩個老狐貍,該出什么樣的手段來對付嬴政?”魏國使臣輕笑著飲下一杯酒。
“哈哈哈,肯定是出其不意,一定很有意思,甚是有趣!”
“希望能讓我看見一場與眾不同的即位大典吧,我期待明天的到來!”
齊,楚,燕,韓,趙,魏.
漆黑的夜色之下,這六國的使臣們,都頗為期待的大笑著,相互討論著諸多事情,談論著明天可能發生的一切。
而就在他們在這里期待,等待著的時候,呂不韋與華陽夫人,也確確實實的正在制定諸多的策略
畢竟秦王即位這件事,馬虎不得,如何在不落了秦國威嚴的情況下打壓嬴政,確保嬴政會在未來的時間內倒向自己,并且別無二心,確實是一件比較難以把控的事情。
畢竟嬴政之外,還有個呂不韋華陽夫人。
在他們行動,打壓嬴政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會被對方進行攻擊,導致滿盤皆輸。
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阿姊,此次行事,必須要仔仔細細的計算,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池。”華麗的宮殿中,泉陽君沉聲對華陽夫人開口。
就在呂不韋與華陽夫人認真算計一切的同時。
咸陽城里,也有不少游離在兩大勢力之外的武將們,察覺到了籠罩在燈火之下的烏云。
偌大的府邸之中,燈火通明。
一片輝煌的建筑之中,坐著一名老將。
他面容剛毅,身材健碩,正赤裸著上半身,坐在涼亭之中。
老人雖早已兩鬢斑白,年過半百,但渾身肌肉依舊如同巖石般寸寸壘起,盤坐在哪里起來猶如龍盤虎據,不見絲毫暮氣,反而有種無法說的霸道。
他坐在涼亭之中,面前是兩個人頭大小的海碗,五根胡蘿卜粗細的手指組成蒲扇似的大掌,不斷的將一壺壺烈酒泥封拍開,倒入,繼而仰頭灌下。
“咕咚,咕咚,咕咚.”
烈酒入喉,老將渾身肌肉滾燙,甚至連炙熱的夏風都帶著絲絲涼意,但老人卻絲毫沒有任何感覺與醉意,反而雙眸的擔憂之色,愈發嚴重。
這不是別人,正是三朝老將,即將成為四朝老將的大秦上將軍,蒙驁!
也是大秦冉冉升起之星蒙武的父親,未來大秦猛將蒙恬,蒙毅的祖父。
“父親,您還不休息么。”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蒙武身邊,輕聲詢問。
他擁有與蒙驁九成相似的面貌,肌肉隆起,滿頭長發隨意的挽在腦后。
“睡不著啊,明日的即位大典,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啊”蒙驁嘆息著開口,抹去嘴角酒漬。
蒙武微微皺眉:“即位大典?有人敢在即位大典上放肆?爹,國相與太皇后他們,哪怕就算是再大膽,也不敢如此吧?”
“狗屁的國相與太皇后。”
蒙驁隨意拍開一壇塵封的好久,倒入海碗之中。
‘咕咚咕咚.’
“多看看朝堂,別總是一門心思的修煉跟帶兵。”蒙驁端起海碗喝下,悶聲開口:“呂不韋跟華陽夫人的心思,檬歉罩爛矗空猿Чノ掖笄氐氖焙潁橇椒絞屏Υ擁摯溝耐保雋聳裁茨忝豢醇矗俊
“滲透軍隊。暫停即位大典六十天。”
冷漠的說著,蒙驁滿頭白發在星空下隨意的散亂著,那龐大的身軀盤坐在這里,猶如一尊金色的獅子。
“雖說按理上說,他們擁有暫停即位大典的權利,但古往今來,有那一個君王在即位前,被暫停了大典?還是足足兩個月?”
蒙驁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冷聲開口。
“七國都不見!”
“這次即位大典,他們必定會要搞事,出手的。”
“這群害蟲。”
聽到這話,蒙武攥緊了拳頭,背后長發無風自動。
“爹,咱們我們要出手么?”
“出手?”
“你出手什么?”
蒙驁看了眼蒙武,丟下了手中海碗,繼續喝了起來:“胡亂摻和進去,你確定是幫忙還是拖后腿?”
“而且你站在這里,代表的可不是自己,代表了我,代表了恬跟毅,未來甚至還會代表了整個蒙家軍的兄弟們。”
“你知道蒙家軍的兄弟們有多少么?呂不韋與華陽夫人,或許確實對付不了我們,但手底下的兄弟怎么辦?”
蒙驁伸出一根胡蘿卜似的手指,用力戳了戳蒙武的腦袋,平靜開口。
“做事,三思而后行。”
“我們有兵。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兵就有用。”
“多用用腦子。”
蒙武聞,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只能無奈松開,長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蒙驁對面,也悶聲喝起了酒。
“唉”
“這該死的世道。”
“要是我修為能更高一些就好了,就不必在意這一切,隨心所欲.”
瞥了眼抬起酒壇就悶頭猛灌,短短幾秒鐘就喝了他好幾壇珍藏的蒙武,蒙驁當場就一巴掌把他給抽飛了出去。
直接就把蒙武像是個麻袋似的抽飛了出去,哐當一聲撞倒了半面墻。
“既然知道,那就快滾去修煉,別動老子的酒。”
從巨大碎石里的廢墟里爬起來,蒙武抖抖身上的塵土,望著遠處收起來酒壇的蒙驁,無奈的咧了咧嘴。
“奧。”
實際上,今天晚上,不僅僅是蒙驁這邊。
大秦另外一名上將軍,王家王翦那邊,也頗為罕見的沉默了。
面對呂不韋與華陽夫人派遣來的門客,一名看起來十四五歲,清秀的少年走了出來,客客氣氣的將他們請退了。
“抱歉,請回稟國相,太皇后娘娘,家父正處在修煉閉關之中,已經數日不見蹤跡了,暫且無法見客。”
“但明日的即位大典,家父一定會破關歸來的。”
“還請兩位請回吧。”
門客無奈離開。
少年回到府邸。
但他卻并沒有直接回到書房間父親,而是去了皰廚,親自宰了幾只雞,下廚熬了一鍋雞湯。
如果有人在這里的話,絕對會驚訝出聲,因為堂堂大秦上將軍之一的王氏府邸里,居然沒有任何一名仆人。
除了少量的衛兵之外,只有幾名年邁的老管家。
甚至就連皰廚之中,也只有一名小童打下手。
“叔叔伯伯們,都來吃點吧,明日便是公子政大人即位大典了,現在外面都是咸陽衛戍軍,沒必要這么緊張。”
面對少年的話語,眾多衛兵們也都沒客氣,蹣跚著走上前來。
直到這時,借著月光才能發現這些衛兵居然全部都是殘疾人,缺胳膊少腿,甚至還有幾個失去了雙眼。
但少年卻沒有因此而任何輕視,而是給每個人都舀上了一大碗雞湯,還撒上了大把蔥花。
“香!”
“呵呵,全天下,能吃到少將軍親手煮飯的,恐怕也就咱們哥幾個了吧?”一名衛兵笑著開口。
“白伯莫要取笑我了。”少年無奈的笑著,端起一碗雞湯,就朝著書房走了去。
“鍋里還有,自己取啊,我給爹送去點。”
衛兵們擺擺手。
少年轉身離去。
端著雞湯敲響了書房的門。
“爹,國相與太皇后娘娘的說客,都走了。”
“嗯。”書房內部傳來一道模糊的聲音,那是一道高大的影子。
“不早了,賁兒,你也早些休息吧。”
“是。”王賁將食物放在桌上,并且將幾封竹簡輕輕放在了這里:“這是白伯剛才得來的消息,是來自六國使臣,還有最近國相,太皇后娘娘他們的。”
書房內部人影翻書的動作似乎頓了頓,繼而吩咐開口道:“賁兒,叮囑一下,以后莫要讓你白伯再去做這些了,很危險,天眼通并非萬能。”
“是。”王賁恭敬回答,但卻并未轉身離開。
“你想說什么?”屋子里的人影詢問。
“爹,咱們就這樣看著么?”青年似乎并不意外,他輕聲詢問,一雙稚嫩的眸子里,卻帶著刺骨森寒與殺意。
“那你說如何。”
“呂不韋與華陽夫人,違反我大秦律例,多次以下犯上,依我之間,當斬不.”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書房里面的人影就打斷了他的話。
“滾出去。”
“啊?”
“滾出去。然后抄寫家規三百遍。”
“.”
少年一臉無奈,但最終只能悶悶開口。
“是。”
少年轉身離去。
待到少年離去后,原本坐在書房內部的人影,終于緩緩走了出來。
他身穿一襲長袍,面容俊朗的一塌糊涂,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一雙桃花眼狹長俊美,但仔細看去后,卻只能望見猶如深潭般的寂靜,似乎永無止境,可以將人的目光徹底撕扯殆盡。
望著王賁送來的竹簡,王翦喝了口雞湯,輕輕揉著眉心,那雙深邃眼眸中,閃耀著濃郁的擔憂。
“樹欲靜,風不止啊.”
“公子政大人”
暗流涌動。
隨著即位大典的即將開啟,整個咸陽城中都充斥著混亂與復雜。
數不清的人各懷鬼胎,數不清的人等待明天的好戲.
唯獨有咸陽城外,一只不過半人高的金色生靈,望著最新得到的情報,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恩人名為公子政?而且竟然是這個城市的大王?”
“而且明天,就是恩人.大喜的日子?”
望著眼前幾乎嚇破了膽的一名大秦農民,泥猴興奮的丟下了他,來回在地上亂竄著。
“吱吱吱!!”
“這可是大好的日子啊!”
“好像比桃子開花,結果,都要重要!”
“不行不行,俺得好好準備一下!”
“但是俺有什么東西能給恩人?”
興奮的撓著腦袋,泥猴絞盡腦汁的思索著,急的滿頭冒汗。
而片刻之后,泥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一拍自己腦袋,
“對了!”
“還有這個!”
“俺差點忘了!”
說完這話,泥猴就一溜煙的就朝著叢林里跑了過去。
片刻之后。
隨著一片的叢林獸吼,仿佛整個山林,都開始無聲無息晃動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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