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液瓊漿,珍饈佳肴,無一不有。”聶郎君喝醉之后似乎已經徹底放開了自我,高談闊論道,“喝一口府君的靈酒,可抵得上吸收日月精華一年;品一味府君的靈食,可抵得上苦修半載。我去參加的不是府君宴,簡直就是西王母的蟠桃宴啊,那美酒佳肴,比起玉液瓊漿也不遑多讓。”
見管家的眼中浮現出貪婪之色,他又繼續吹噓道:“我們的府君也英明神武、實力高強。那來鬧事的惡龍剛剛撂下了狠話,就被我們府君壓在地上剮了鱗片抽了龍筋,那惡龍連反抗都沒來得及。”
“只要咱們府君一動手,再大的妖怪也只是案板上的魚肉。”
他酒意上頭,腳下還踉蹌了一下,立刻便有兩個小媳婦上去將他攙扶住。
管家壓了壓眼中的貪婪:“巴郡太守竟如此厲害?”
“哈哈哈哈,我們府君門前立起的閥閱都快要寫不下了,上面記載的全都是她斬殺的邪祟大妖。”
“我們府君,天下無敵啊!”他說到興奮處,還朝著天空一伸手,手舞足蹈,把兩個小媳婦都嚇了一跳。
管家的眼珠子轉了好幾轉,最終才道:“聶郎君,您喝醉了,不如就在咱們這里住上一晚,明早再走?”
“不必了,我酒量很好,這點酒算什么?”他走路跌跌撞撞,卻還強撐著朝管家行了一禮,“多謝款待。”
“聶郎君慢走。”
等到聶郎君的身影看不見了,他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陰鷙地朝他離開的地方瞥了一眼,回轉進了盲區,來到了一間廂房前,隔著門板磕頭道:“主人,他已經走了。”
屋子里沉寂了片刻,傳來了聲音:“你說,他所說是真是假?”
管家頓時感覺到了壓力,不敢抬頭,依然跪在地上:“回主人的話,小的,小的覺得……他或有夸張,但不敢說假話。”
屋子里輕笑了一聲。
“好,好,好,好一個巴郡太守。”那人自自語道,“竟然一眼就看穿黑龍是聽了我的命令,果然是一個心思縝密,眼光毒辣之人。”
管家瑟瑟發抖道:“主人,他,他為何會知道您的真名?您的真名只有您最親近的幾人才知道,莫非我們之中有……”
叛徒兩個字他沒說出來,但白囂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徹查。”
冷冰冰的兩個字,卻像是一把利刃,剎那之間便懸在了柏冢山眾人的頭頂上。
管家的眼睛再次亮起,主人的這兩個字,給了他很大的權力,他才是主人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