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穗將照片調出來,放大,那個咬痕布滿了手機屏:“你看,這是你的脖子上的傷,有兩顆犬齒的齒印,這兩個印子很深。”
“那又怎么了?”男人懷疑地問,“狗咬的不都這樣?”
“但這條大黃狗只有一顆犬齒。”萬穗朝著地上躺著的大黃說。
眾人都愣了一下,看向那條大黃狗,它正張著嘴,不停地哈著氣,嘴邊還有一點血跡,但那并不是它咬人的血,而是受了內傷吐的血。
果然,它口中只有一顆犬齒。
之前那個大媽說:“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我第一次在鎮上看到它的時候,它就缺了一顆牙,可能是跟別的狗打架的時候弄掉的。”
這條大黃狗在鎮上流浪很久了,因此不少人見過它,這么一說,倒是有不少人記得這事兒。
“我曾經給它丟過一個雞爪,它那個時候好像就沒有這顆牙了。”
“我曾經倒過剩飯給它吃,它還朝我搖尾巴呢,好像是這么回事。”
那男人卻怒道:“這里就它一條狗,不是它咬的難道是鬼咬的?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顛倒黑白!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它!”
說著手里的棍棒就要再次打下。
“的確是鬼咬的。”
萬穗的話像是一道利刃,擋住了他這一棍子。
他的手頓住了,猛地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她。
過了好久,他才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什么屁話?我是被鬼咬的?虧你說得出來!這條狗真是你親爹啊,你為了救它竟然連這種鬼話都說得出來?”
萬穗拿起手機,再對著他的脖子拍了一張照片。
他勃然大怒,用棍棒指著她:“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拍我……”
萬穗將手機舉到他面前,他只看了一眼,就說不出話來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看見自己的傷口有些發黑。
“為什么會這樣?”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傷口,發現流出來的血也變成了黑色,嚇得臉色大變,“難道這是瘋狗?”
“真的是瘋狗?”人群中也有人驚恐地喊,“那還等什么,快打死啊!”
“什么瘋狗咬了人,能讓血變黑?又不是毒蛇。”顧籬慕在人群中說,“大家都是村里的,難道還沒見過瘋狗咬人嗎?瘋狗什么樣子?咬過的傷口什么樣子?”
眾人一想,好像說得也沒錯。
誰家狗咬了人,傷口和血是黑的啊?
“那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的聲音有些發抖,之前的兇惡都退去了不少,惶恐迅速地爬上了他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