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亮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但咱們一定要一起行動,絕對不能離開彼此的視線,一旦有人落單,就必須將他驅逐出隊伍,因為他很有可能已經被紙人替換了,隨時能給我們背后一刀。”
顧籬慕又問:“你們就沒有試試用什么辦法來辨別紙人?”
張家亮苦笑:“試過了,無論什么辦法都不管用,或許是這些紙人本來就如此神異,也有可能是這個盲區屏蔽了我們的符箓、法器對紙人們的鑒別測量。”
顧籬慕不死心,又問:“那若是從平日里的秘密和瑣事來分辨,行不行?”
這紙人總不能知道我幾天之前穿的內衣的顏色吧?
“也不行。”張家亮搖頭,“我和阿海討論過,紙人在殺死我們的同伴之時,很可能從我們的腦海之中復制了所有的記憶,因此才能騙過所有人,甚至包括紙人自己。”
顧籬慕柳眉緊鎖。
難道這些紙人真的無解?
萬穗卻一點都不擔憂。
總有辦法分辨紙人的,就算所有辦法都不管用,她還有金剪刀呢,她不信紙人還有能被金剪刀給拉出來的記憶絲線。
但她沒有說出自己的底牌,便約好了不管去哪里,都絕對不能離開彼此的視線。
張家亮又喝了一瓶黑色的藥汁,見三人盯著,他便道:“這是找一位疲門的大夫煉制的藥劑,吃了之后能夠療傷。”
三人都對這東西沒有什么興趣,萬穗有靈食,小顧有自己的頭發,老鼠精自然也有他自己的療傷手段。
四人一同出了門,外面的天空果然漆黑一片,連一點星光也無,好在鎮上是有路燈的,雖然光線很暗淡,有的路燈還壞了,但至少沒有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這一路過來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但萬穗能夠感覺到,有些屋子里是有人的,但他們都悄無聲息地躲藏著,生怕引來了紙人。
忽然,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從旁邊的小樓之中傳來,接著響起一聲尖叫:“他不是爸,他是紙人,快躲開!”
接著便是一陣嘈雜的打斗聲和尖叫聲。
這些聲音在一片死寂的小鎮上極為刺耳,能傳出去很遠,但四周躲藏起來的人們都沒有出來救人,反而藏得更深,更加小心。
萬穗的步子一頓。
張家亮連忙說:“萬小姐,我們救不了他們,快走吧。”
“不行。”萬穗沉著臉說,“如果我沒有遇到,自然不會去管,但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