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涼城很繁華,高樓之間燈火如河,車流喧囂不息,這邊有很多廠房,來自全國各地的打工者匯聚于此,人流如織、魚龍混雜,是一個很適合躲藏的地方。
萬穗在城中找到了一個咖啡館,點了一杯拿鐵,坐在角落里,面前的花瓶中插著一支將開未開的白山茶,花瓣邊緣已微微泛黃。
這是她和魏大隊長約好的見面地點,他們說好誰先結束就先到這家咖啡館等待,一直等到晚上六點,如果另一個還沒有到,那就是出事了,什么都別管,趕緊走。
他們都心照不宣,對方的實力與自己是相當的,如果其中一個出事了,敵人必然十分強大,不是另外一個人可以獨自應對的。
趕緊離開,找援手才是唯一的選擇。
街道上行人匆匆,和盲區里一樣也在下雨,雨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在地面上砸出了一朵朵稀碎的水花。
萬穗看著外面的綿綿細雨,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生出了幾分不安。
時間拉回到兩人驅走了血線,回到了白骨精的府邸之時。
走了一個張婆,又走了一個丫鬟,兩人跟了一小段路,萬穗忽然有些心悸,步子也變得慢了下來。
“怎么?”魏大隊長問。
萬穗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有些不對,但一時間又說不清哪里不對,只能說:“我們預判了白骨精的預判,她會不會也預判了我們的預判?”
“你的意思是,她故布了兩個疑陣?”魏大隊長眼神一凝,低聲道:“她故意在張婆之后又安排了一個丫鬟,是想將我們引走?”
萬穗點了點頭:“雙重保險,對于一個三百歲的老家伙來說,謹慎到偏執并不奇怪。”
魏大隊長若有所思。
“有道理。”他點了點頭,“但會不會他預判了我們的預判的預判?”
萬穗:“……”
你擱這兒套娃呢?
“或許她還安排了一個人去送信,但這三個送信之人,究竟誰是真正送信之人,誰只是誘餌,卻不一定。”
萬穗摸了摸下巴,說:“張婆不是。”
“何以見得?”魏大隊長問。
“我也說不好,但總覺得白骨精并不信任這個張婆。”萬穗仔細思考。
魏大隊長嘴角微微勾起:“原來你也早就發現了,白骨精和張婆說話時總帶著三分輕慢,眼神也從不真正落在張婆身上,就像看一個隨時可棄的物件。她不會讓這樣的人去傳遞真正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