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從那顆斷頭里不停流出的血仿佛是從我自己身上流出去的。那種絕望和恐懼,我已經沒辦法用語來形容了。
我雙腿一軟,不爭氣的跪在了地上。
現在回想起來我都后怕,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就在我身后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那個家伙甚至都逼近我身后了,我還沒有覺察。
他突然向我襲擊!
我就感覺腦袋被什么東西狠砸一下,眼前發黑,好像有粘糊糊的東西從額頭上留下來,遮住了我的眼前,我一頭栽倒地上,模模糊糊中,我聽到了身后傳來很怪異的笑聲。我實在很難形容那種笑,就好像是夜貓子叫。
我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旅店前臺服務員描述的那個送信人。
毫無疑問,殺死小青室友,偷拍我的照片,殺死小青弟弟的人都是同一個人。
一個像怪物一樣恐怖的家伙。
他現在就站在我身后。
馬上要殺了我。
落到這個心狠手辣的變tai狂手里,后果不堪設想,一想到那些被他殺死的人我就不寒而栗,我不想被砍頭,我不想在脖子上插束大紅花,我也不想像牲畜一樣被砍掉腦袋掛在貨架上。
那家伙把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我脖子上,我的心瞬間抽搐。
他肯定是要用兇器砍斷我的脖子。
一剎那,我心里涌起無比強烈的求生yu望,我接下來的反應連我自己都吃驚。
我突然之間揚起手里的防狼水對著身后就是一通狂噴,我就聽到一陣慘叫。我知道那家伙中招了,但是防狼水用太多了,連我自己都被嗆得睜不開眼,我抓起*胡亂劈砍了一頓,也不知道傷沒傷到他,我跌跌撞撞摸著墻跑到院子里,忽然想起小青,我又返回,把受傷的小青背出來。
我當時已經顧不上兇手了,背著小青逃出了院子。跑到街上,看見一輛車,拉開車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了車,把兜里剩下的200塊錢都扔給司機,我說,帶我們去醫院。
司機倒也爽快,沒多問什么,把我們拉到了附近的醫院,醫生給我和小青做了檢查,我和小青傷得不輕,尤其是小青,兇手把她打成了輕微腦震蕩,醫生說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我們就在醫院住了三天院,我還趁機返回小青家看看情況,我逃跑的時候*丟了,也不知道我當時捅沒捅到那家伙。
結果我失望了。
只有小青弟弟那具人頭分離的尸體在那兒,兇手連個影子都沒留下。
他不死,我和小青的危險就依然沒有解除,而且我剛剛傷了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會變本加厲的找我們報復。
所以我沒敢在醫院多待,三天后就帶小青離開了,偷偷回到我租住的旅館。
命運真是很諷刺的東西。
當初我倆在一所學校上學的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卻誰都不認識誰。現在我倆天各一方了,倒因為一個變tai兇手碰到了一起,成了同命相連。她現在身受重傷,身邊卻只剩下我。
說起來也怪我,她本來傷得沒這么重,在醫院醒過來之后,她問我她弟弟怎么樣了。我腦子沒轉彎,告訴了她實情。讓她受了很大刺激,當時都休克了。搶救過來之后也昏昏沉沉的,意識很不清醒。
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錄的音,把我這幾天的遭遇都告訴你了,許婉。
實話實話,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我和小青隨時都可能遇害。我太低估這個兇手了,他太可怕了,就憑我一個人完全對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