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這話也只是隨便說說。

這京中也沒有幾個能像她家這么和睦的。

思及此，她心里便涌起一陣不痛快。

過往，她一直都覺得，所嫁之人能夠不讓她餓肚子就行。

可現在經過曲靜云的教導，她已經明白事情沒那么簡單。

她想要去見更大的世界，可身為女子卻只能被困。

實在可悲！

事情正好說到這，殷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開口問道：“月兒你對未來夫君難道就沒有什么要求嗎？”

“或許我和母親可以幫你看看。”

沈月搖了搖頭，神色滿是茫然。

她于情事上還未開竅，對于未來夫君也只是有個大概的印象而已。

最終沈月只能開口道：“相比起嫁什么樣的夫君，我其實更向往母親未出嫁時的生活。”

“我也想出去走走，想去見更大的世界，想去過一下那種不被女子身份所束縛的生活。”

沈月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握緊了殷雪的手。

接著說道：“嫂嫂你知道嗎？夫子以前教導過娘親，他跟我說娘親以前特別厲害。”

“她敢手握長槍追著京中紈绔子弟打，也敢孤身一人深入匪窩救人，更會閑來無事跑去江南只為飲一杯江南美酒。”

“這世上仿佛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說這話的時候，沈月的眸子仿佛都亮著光。

殷雪還是第一次瞧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一怔。

她幼時不也是聽著曲靜云的豐功偉績長大的。

而她的母親雖是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大家閨秀，但卻也將曲靜云視為崇拜的對象。

這般想著，殷雪在腦海里突兀的想起一個想法。

忙出聲道：“你既然這么想，為什么不去跟母親說呢？或許母親會成全你，會給你提些意見。”

“這，這真的行嗎？”沈月怔住了。

她從未想過真的去做這些事情。

眼下聽見殷雪說出口，她的心里只剩退縮。

“不行的，我不是娘親，我沒有她那么厲害。”

她慌忙的擺著手，不住的搖頭。

而殷雪卻突然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神色越發激動。

“為什么不行呢？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很好，母親不是迂腐之人，只要你說了，她未必不會同意。”

“更何況你是母親和父親的女兒，雖說那五年被戚云兒壓制了天性，但我相信你的骨血里仍然流動著他們的血液。”

“只要你想，你一定能做到。”

殷雪滿是期盼的目光看著沈月，眼神中滿是堅定。

像是在告訴沈月，她絕對能做到。

沈月被說動，眼神逐漸溢出光芒。

最終小聲開口道：“等我回去后我會將此事告知娘親，尋求娘親意見。”

“若是娘親真的能同意，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她會覺得我保護不了自己。”

沈月的臉上帶上幾分羞赧。

她記得曲靜云可是自幼習武，甚至連沈云庭都曾經是她的手下敗將。

“娘親肯定會同意。”殷雪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沒有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