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很愿意將配方獻給王爺。只是臣妾現在要去給太妃奉茶請安,恐怕要耽擱些時間,不如等臣妾回來之后,再將香方抄錄給王爺,可好
說話間,蘇凝芷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二十歲的謝淮安,眉宇間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清澈,與五年后那個陰郁狠戾的他判若兩人。
他思忖片刻:本王陪你去吧!
若他不在場,以他母妃和妹妹性子,定會百般刁難蘇凝芷,到時候不知要耽擱到何時。
蘇凝芷唇角勾起一絲得逞的淺笑:那臣妾就謝過王爺了!
香囊里被她偷偷加了能夠抑制蠱毒的藥草,謝淮安定是用了之后察覺到功效,這才迫不及待想要配方。
她早就料到這點,所以故意提起給婆母奉茶的事,好讓謝淮安陪她一道去。
新婚之夜沒有與夫君圓房,若連奉茶都是她一個人去,那往后這王府里就更沒人瞧得起她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妃了。
一段不長的路,謝淮安走得異常吃力,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蘇凝芷知道,那是他體內的蠱毒日日吞噬精氣所致,心中不免對他有了幾分同情。
王爺,若是實在難受,不如嗅一嗅臣妾給你的香囊!
謝淮安聽聞將香囊抵在鼻尖,深吸了幾口氣,果然覺得舒適了些,臉色也恢復如常。
王妃的香囊果然是好東西!
王爺謬贊!
蘇凝芷抵達正堂時,何太妃和謝淮安的妹妹平樂郡主已經在正堂候著。
她們見謝淮安陪蘇凝芷一道來,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參見母親、平樂郡主!蘇凝芷恭敬地行了個禮。
兒臣見過母親!
淮安,你怎么來了何太妃快步走到謝淮安身邊,掏出錦帕替他拭去額頭的汗珠,語氣里滿是心疼,瞧你,走得那么急做什么一臉汗!
兒臣沒事,偶爾活動活動亦是好的。況且,今日本就應該由兒臣陪王妃來給母親奉茶的。謝淮安沒有半點難受的模樣,臉上反而露出淺淺的笑意。
他本就俊美出挑,這一笑,整個正堂都仿佛失去了顏色。
就連平日里苛刻至極的何太妃也說不出半句責怪的話來。
你有這份孝心母親甚是欣慰!她把謝淮安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吩咐道,來人,上茶!
婢女端著茶盤,正要把茶杯遞給蘇凝芷,平樂郡主忽然出聲打斷:慢著!
她這一嗓子,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見她慢條斯理地吩咐婢女:把茶杯端起來,看看杯子燙不燙
婢女連忙按照她說的去做:回郡主的話,杯子不燙。
既然不燙,那就給王妃吧!平樂郡主掩不住一臉的得意,這下我看你這個惡毒女配還怎么作妖!
蘇凝芷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但聽惡毒兩字,顯然不是什么好評價。
她壓下心頭的不解,接過茶杯,恭敬地遞給何太妃:母親請喝茶。
何太妃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似的,只顧著詢問謝淮安的身體情況,連個眼神都不給蘇凝芷。
蘇凝芷也不惱,保持著奉茶的姿勢,低眉順眼,一動不動。
她早就料到今日不會太平,無論如何都要忍耐。
僵持了片刻,謝淮安終于看不下去,主動開口:母親,把茶喝了吧,太久茶水就涼了。
何太妃這才慢條斯理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放下茶杯后,她便開始敲打蘇凝芷:你雖是相府之女,但嫁進靖王府就是我們靖王府的人,以后要謹慎行,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以免兩邊不討好!
何太妃其實比誰都清楚,她是陛下和蘇丞相安插在靖王府的眼線。
若是上一世,蘇凝芷自然選擇站在父親那邊。
可經歷過一次慘死,這一世,她不愿再成為誰的棋子,只想為自己而活。
母親的話兒媳銘記在心。蘇凝芷的話音剛落,還沒等何太妃讓她起身,一個手抱白貓、穿著華貴的妙齡女子便走了進來。
她朝何太妃和謝淮安行禮:婉珍見過姑母、淮安哥哥!
蘇凝芷心道:來了,終于來了!
那個寄養在靖王府、據說是靖王爺心上人的何婉珍終于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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