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紙巾一邊擦嘴,一邊給景辭回復,一句話輸入了一大半,想了想,又刪掉重新編輯
驕:我背完你有什么獎勵?
景辭微微蹙眉,認真地回復
景:學習是給自己學的。
驕:行不行了,小同學,都不給點動力的嗎?
景:那你想要什么?
驕:再給我捏一下臉?
景辭抿了抿唇,想起那天贏驕捏他臉的情景,臉頰有些發熱。他把手機屏幕扣下去,拿起筆繼續寫卷子,沒再理贏驕。
贏驕也沒有糾纏,只是時不時地給景辭發幾張他們玩耍時候的圖片,或者給他講點趣事。
就這樣,景辭一邊寫作業,一邊看著贏驕發來的消息,偶爾回復一兩句,再也沒有想過客廳的事。
景辭已經形成了生物鐘,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到就醒了。他沒再睡回籠覺,直接起來去了衛生間洗漱。
景家的房子有一百多平,一共三室一廳,只有一個衛生間。
景辭洗漱到一半,景淼忽然罵罵咧咧地進來了:“你神經病啊!大周末的起那么早!還讓不讓別人睡覺了?!”
景辭洗漱的聲音并不大,他還特意關上了衛生間的門,就算有動靜,也影響不了房間離衛生間最遠的景淼。
他擦干臉上的水珠,神情淡漠地看著景淼:“家里有規定不能六點起來?”
“你!”景淼一噎,揚著下巴看著景辭,理直氣壯地道:“反正你影響我睡覺就是不行!”
景辭瞥了他一眼,沒理他,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
他無視的態度刺激到了景淼,景淼一步竄到他前面,攔住了他的路:“你聾了嗎?沒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
“讓開,”景辭垂眸看著他,語氣平靜沒什么起伏:“你擋路了。”
景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他這么看著,心里忽然就有些發憷。
從前的景辭雖然態度囂張,又總是喜歡大吼大叫,可他卻從來不怕他,只當他是紙老虎。然而今天,景辭不叫了,也不放狠話了,他倒是怕了。
景淼不自覺地往旁邊讓了讓,景辭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他打算等會兒就出去,隨便找個地方寫作業。等到下午學校開放了,就直接回學校。后天就在教室跟高三的學生一起自習。
這個家到處都讓他覺得不舒服。
景辭收拾好準備出門的時候,景父也起來了,看到他一身整潔的樣子,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想要說什么,又想著景辭走了也好,便閉上了嘴。
他掏出手機,神色淡淡地看著景辭:“這個月的生活費我現在給你轉過去,你省著點花,不夠也別回來要,我不會再慣著你。”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沒事別回來了,好好在學校呆著。”
手機震了一下,景辭垂眸看了一眼,是轉賬信息。
景父一共給他轉了一千塊錢。
“我知道了。”景辭點頭,彎腰換好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
景父在后面搖了搖頭:“越大越沒出息,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正是放月末假的時候,學校周圍的店大多數都沒幾個人,景辭找了家甜品店,要了杯海鹽奶綠,邊喝邊寫卷子。
昨天他一口氣將大部分作業都做完了,還沒寫的卷子只剩下小貓三兩只。景辭打算把剩下的作業都寫完后,去書店走一趟,找幾本感興趣的書,閑著沒事干的時候看。
中午,景辭就在旁邊的蒼蠅館子里吃了飯,之后便去了書店。
他抬頭掃了一眼書架上的標識,徑自走到了理科知識區,選了幾本奧數書,又挑了一本《數學史》和一本《幾何原本》,一起結了賬后,拎著塑料袋走出了書店。
學校下午兩點半才開門,景辭正在想這中間的一個小時要去哪里呆著,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把塑料袋換到左手提著,右手伸到兜里掏出了手機。
驕:在干嘛?
景辭抿了下唇,簡單地回復了一句
景:寫作業。
驕:家里?
景:嗯。
驕:你回頭。
景辭愣了一下,沒動,又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驕:回頭看。
景辭握著手機,慢慢地轉過身。
贏驕正站在他身后,見他回頭,勾唇一笑:“抓到一個撒謊的小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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