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謹頷首,他也沒想到溫這么深藏不露,有一身醫術不說,對制作香水美妝方面也有涉及,從前他竟半點兒都沒看出來。
非常不錯,那就請溫小姐繼續制作吧,齊公子稍等,我派人準備些東西,勞煩你一同帶回去。
葉顯酒話落,起身去吩咐伙計。齊修謹如是點點頭。
不一會兒,只見醫館伙計抬著一個木箱前來,齊修謹并沒有想要打開查看的意思,拱手向葉顯酒告辭,便提著木箱離開了。
齊修謹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溫帶著靈兒和隋安在院中玩耍,在地上用樹枝畫出的田字格里蹦蹦跳跳。
爹回來了。
兩個孩子像復讀機一樣念叨著,溫起身迎接,視線落到了齊修謹手中的木箱上。
這是葉掌柜帶給你的,你來看看是什么。
齊修謹將木箱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溫也來了興趣,將木箱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許多個擺放整齊的精致瓷瓶,統一都是清透的水青色。
溫拿起一個瓷瓶仔細端詳著,瓷瓶通體做工精細,瓶塞上用絲線穿著吊穗,輕巧雅致,不落俗套,正和她意。
再看看齊修謹放在一旁簡陋樸素的竹筒,溫忍不住噗嗤一笑,葉顯酒這也是瞧著她這容器來質樸,才送來這些精致的瓷瓶來裝花露香水。
溫大致數了數,估摸著少說也有一百瓶。
葉顯酒送這些瓷瓶來,不光是支援她的,也是在傳達他滿意的態度,這外之意不就是讓溫可以開始批量生產了。
眼下原料容器都齊全了,就該溫忙碌起來了。
第二日起,溫徹底投入在了花露香水的制作中,將做飯等一切家事都推到了齊修謹的手中,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吃飯時能與其他人坐到一起吃,其余時間都在院中,不是制作就是在準備材料。
齊修謹也讓靈兒和隋安自己玩,這幾天都沒有打擾到溫,甚至連溫這幾日換下來的衣服都收到了臟衣桶,準備前去溪邊洗衣服。
而一旁的溫在專心制作,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齊修謹帶著臟衣桶來到小溪邊,這個時辰洗衣服的人不多,是他特意等到這時候來的,就是不想碰到其他人。
村中平時洗衣服的都是婦女,基本上沒有男子來洗衣服,齊修謹倒不是怕丟人,只是村中的婦女們口舌是非多,就算不跟他聊天,都得悄悄議論他半天。
溪中水流緩緩,齊修謹將臟衣服取出,放在溪水中拍打著,剛開始洗,便聽到身后響起了腳步聲,他心底一沉,果然緊接著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齊兄弟也來這洗衣服啊,真是好巧呀。
一個身著明翠色衣裙的女子抱著洗衣桶踱步前來,頭上用木釵挽起垂順精致的發髻,一雙鳳眼頗有媚態。
齊修謹尷尬笑笑,點頭回應著。
這是村里的寡婦姓孟,年紀輕輕的便沒了丈夫,又頗有幾分姿色,在村中時常被其他婦女忌憚著,不讓自家夫君和她走的太近。
孟寡婦望著齊修謹滿眼笑意,抱著洗衣桶往他這邊湊了湊,兩人間隔一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