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摸過手機給楊鵬撥去了電話。電話響了一陣,被接聽了,一個女子的哭聲從彼端傳來:“李睿,出事了,楊鵬殺人了!”
李睿嚇得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堪堪此時杜民生從外面走來,被他這一幕變化嚇了一跳,有些不悅,道:“干什么大驚小怪的?”李睿見來人是他,倒也不用太過緊張,苦著臉說:“秘書長,我有急事,你別介意。”杜民生點點頭,問道:“誰在書記屋子里?”李睿說:“馮局長,還有兩位副局長。”杜民生微微納悶,公安局局長會議怎么跑到宋朝陽這里開來了?
那邊廂李睿已經緊張的問道:“嫂子,你說什么?楊鵬他……他怎么了?”楊鵬媳婦哭著說:“楊鵬殺人了,他把黑皮殺了。”李睿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暈倒,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是真的吧?”楊鵬媳婦哭道:“完了,這回可算完了,這回他也活不了啦,嗚嗚嗚……”李睿定了定神,問道:“他呢?他有事沒有?是……是正當防衛還是怎么著?”楊鵬媳婦很聰明,雖然極其悲痛,還是很快回過神來,一口咬定:“對,是正當防衛,是正當防衛,要不是黑皮打他,他也不會用刀子扎他……他……他沒事,他倒在席夢思上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啊。”李睿心念電轉,道:“你別急,也別怕,這事有我呢,你等著,先別報警……”說完掛掉電話,看向秘書長。
杜民生正面帶疑惑的看著他,見他看過來,皺眉問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李睿嘆了口氣,道:“唉,別提了,秘書長,你進來吧,這事我要匯報給書記還有三位局長知道。”說完過去推開了宋朝陽的門戶。
兩人先后進屋,宋朝陽見到兩人進來,也沒說什么,對馮衛東三人囑咐道:“在黑皮等人落網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走漏消息,尤其不能叫市北區……”
李睿打斷他的話叫道:“書記,不好了,我剛得到消息,黑皮又去醫院敲詐勒索楊鵬,并對他進行毆打。楊鵬被逼無奈,用水果刀自衛,結果就把黑皮……把他……刺傷了!”
他在這里留了個心眼,沒說楊鵬把黑皮刺死了,這樣一來,楊鵬就不會因為殺人而在眾位領導心里產生邪惡的印象,就算這些領導后來知道黑皮是被刺死了,但是并不影響他們現在對楊鵬生出同情可憐的心理波動。只要楊鵬能在他們心里留下一個好印象,事后就會得到些許寬容與優待。
宋朝陽與馮衛東等人都吃了一驚。
馮衛東作為市局局長,早就知道前幾天發生在市北區那樁命案,知道那人是黑皮的小弟,想不到事隔短短數日,黑皮就又跟人發生了沖突,雖然這次是被人刺傷,可說到底也是他咎由自取,忍不住憤憤的說:“這種人渣就是該死,天天惹禍生事!”
王鋼站起身來,問道:“他們報警了沒有?”李睿苦著臉說:“沒呢,暫時還沒,都已經嚇傻了。”王鋼說:“那個楊鵬在哪里住院?我現在親自帶隊趕過去,爭取趁機將黑皮等人抓起來先。”李睿心說,你想抓黑皮已經晚了,黑皮哪里是受傷了,已經死翹翹了,道:“就在市第一醫院。”
王鋼請示宋朝陽道:“宋書記,要不要就此將黑皮等人抓起來,再慢慢清理他的勢力?”宋朝陽點頭道:“當然,這正是一個好機會。”王鋼道:“好,那我這就出發。”
馮衛東跟紀飛也坐不住了,也起身告辭。
李睿追出去,雖然跟王鋼不熟悉,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他討人情,低聲道:“王局長,那個刺傷黑皮的是我同學,您一定照顧著點兒。”王鋼很是爽快,道:“放心吧李處,我會看著的。”
紀飛停下來,皺著眉頭低聲道:“鄭老瘸子明明已經給黑皮打過招呼了,他怎么又去?”李睿冷聲道:“很簡單啊,鄭老瘸子說話不管事了唄。”紀飛嘆了一聲,快步離去了。
回到宋朝陽辦公室里的時候,宋朝陽正在跟杜民生感慨:“……我來到青陽幾個月了,一直以為咱們青陽是個社會治安良好、人民群眾安居樂業的幸福小城,想不到,在安定祥和的表面景象之下,竟然隱藏著黑皮這樣的黑惡勢力團伙。這種黑惡勢力若是不除,青陽焉能平安,人民群眾又怎能安居樂業,我們又如何構建河蟹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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