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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瀝川往事 > 37 53

            37 53

            “沒辦法,自從ale生了病,他們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其實ale自己倒是滿獨立的,一回家就不行了。有爺爺奶奶的叮囑,一群人圍著轉,生怕有閃失。ale自然是有空就往中國跑……在北京他自由嘛。”

            豈止是自由,簡直顛倒過來了。在北京的時候,一直是瀝川照顧我,住在一起時都是他起來弄早飯。我很小就開始做家務,因為我爸生活能力特差,碗可以幾天不洗,被子從來不疊,家里總是亂得跟狗窩似的。我姥姥說,我爸在上海的家里有保姆,他自己除了讀書和教書,什么也不會,連借個榔頭都要我媽去敲門。我因此郁悶地以為將來我嫁出去了,也逃不過當煮飯婆的命。想不到還能過上被人照顧的日子,頓時幸福得找不著北了。把這些告訴瀝川,瀝川還心疼了半天,說我從小太受苦,上帝都難過了,特意派他來照顧我。他一定會好好地照顧我一輩子。我當時沒把這話往心里去。自從我媽去世,我就悄悄地相信了這樣一條真理,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最終也會離開你,一去不復返。

            果然,瀝川這話說了剛剛兩個月,他也從我面前消失了。

            那一年的上半年,我的情緒就像是翻山車一樣,忽上忽下。被喜悅和悲憤輪番折磨。

            這個世界,只有瀝川有能力讓我最幸福,也只有瀝川有能力讓我最痛苦。沒有任何其它人,可以同時做到這兩點。

            想到這里,我忽然問rene:

            “rene,你說,我和瀝川,應不應該在一起?”

            rene立即回答:“當然應該啦!不過安妮,我得告訴你,ale這小子從小就格外倔,拿定了主意就不回頭。連他爸那樣的倔老頭兒,見了他,都避讓三分。好啦,我得去看一下我煮的湯,等會兒過來。”

            我坐在椅子上,盯著空空的屏幕,想著rene先頭的一番話,心明明是空的,又覺得有幾千斤重,墜在那里,無處著落。只覺自己仿佛坐在某個時間的入口處,背后是個深而無底的黑洞。而我的任務,就是要擋住這個洞口,不讓瀝川從中間滑走,從我面前徹底消失。

            我擋得住嗎?

            那五年瀝川一定病得很重,一定臥床了很久,他都不能自己用計算機,還需要旁人念給他聽。

            他是什么病,我已經沒有勇氣猜測了。也許,他已經到鬼門關里走了好幾圈了……

            所以,他不肯告訴我,因為他不肯拖累我。

            森森然,我渾身冰涼。不得不跑到廚房去,倒一杯熱水暖和一下。

            回來時,橙黃色的消息框又閃了,rene回來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說到瀝川很倔,霽川很bossy。”

            “也不是bossy啦。霽川只是主意比較多,往往也比別人的好,所以老想讓別人聽他的。”大概意識到說多了霽川的壞話,rene連忙補救。

            “是啊,霽川挺好的,我挺喜歡他的。”

            “那你,安妮,為什么不來瑞士?”rene問,“瀝川出院了你就來瑞士好不好?我調你來瑞士總部,發給你和瀝川一樣多的工資。”

            我禁不住笑了。幾年前我和瀝川在一起的時候,瀝川多次問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瑞士渡假,長假短假都可以。我一次也沒答應。有點不好意思見瀝川的家人。其實瀝川有自己單獨的住處。但聽他平日聊起來,好像走親戚、逢年過節去爺爺奶奶家、外公外婆家、伯父家、叔叔家、舅舅家、姨媽家和一大堆堂兄堂姐表弟表妹們出去泡吧、旅行、滑雪在他生活當中是件很重要的事……我有點嚇到了。

            “我……外國人嘛……不習慣。再說,我又不會說法語、德語。”

            “他們家所有的人都會說英語呀,而且老一輩的也全能說中文。”

            “嗯……我也有點怕見老一輩的。”我的腦子,不時閃出《孔雀東南飛》里的句子。

            “別怕別怕,王家女孩子少,老一輩的都很慈愛,尤其是對女孩子,尤其是對瀝川喜歡的女孩子。他們疼你還來不及呢。”

            rene這樣說,好像我是瀝川家的兒媳婦似地,我不禁又郁悶了:“別說了rene,瀝川和我已經over了。現在他身體不好,我不想讓他難受,他讓我over我就over吧。”

            那邊急忙打出一個磕頭如搗蒜的動畫小人:“安妮你千萬別和瀝川over,我們全家人都求你了!!!”

            我忽然覺得對方的語氣有點不對頭:“哎,你是rene嗎?”

            停頓幾秒,對話框里跳出一行字:

            “我是霽川,rene在洗碗。有洗碗機他不用,真是個helplessdiy。對這種人,豈能不霸道點?”

            霽川大哥呀!!!我的口張得大大的,震住了:“你……你幾時上來的?”

            “我逗你玩的呢。rene讓我過來看一眼,有沒有新的消息。我剛上來,小秋,你加我的msn。”

            頭像換成了一只貓頭鷹,個人簽名上有一行字:

            “i’mnotbossy.ijusthavebetterideas.(我不是專橫,我只是比別人有更好的點子。)”

            我飛快地敲字,直入主題:“霽川哥哥,我可不可以現在去瑞士,看看瀝川?”

            那邊,停了很久。

            接著,顯示出一行字:“我們都盼著你來。可是,瀝川絕對不會同意。他不愿意在這種時候見你。”

            見我長久不說話,霽川又敲來一行字:

            “如果瀝川愿意見你,六年前他就不會離開你。”

            霽川不愧是瀝川的兄弟。

            和rene聊了一個小時,知道了很多瀝川的往事。和霽川聊了半個小時,凡是瀝川不想讓我知道的,霽川一丁點也不透露。我們一直在談瑞士的氣候和風光。

            霽川勸我一周給瀝川打一次電話。他說,瀝川肯定很想聽見我的聲音,可是他的病情還不是很穩定。人也很虛弱,不能長時間說話,嚴重的時候還要依賴呼吸器。

            坦白地說,經歷過兩個親人的死亡,我對恐懼比較有抵抗力。瀝川的情形讓我想起父親去世前的那個月。那時我一天能拿到三張病危通知單,每次搶救,我和小冬都守在手術室的門外,盯著墻頭的掛鐘,看時間和生命分分秒秒流逝。一個月下來,我們的心靈已被折磨得疲憊不堪,對恐懼已經完全麻木,只知道聽從醫囑,照顧病人,努力配合一道又一道的治療程序。有時看見我爸在病床上苦苦地掙扎,生不如死,我甚至悄悄地想,如果我是他,不如干脆去了,也許還是個解脫。

            和rene聊完天的那一周,我夜夜都做惡夢。醒來了便不能入睡。我開始天天吃安眠藥。然后,用劇烈的體育運動來轉移注意力。

            周六我去了體育館,發現因為教師突然請假,這個學期的瑜珈課已提前結束,取而代之的是拉丁舞。瑜珈班的原班人馬,于是又全部進了拉丁舞班,跟著一位從體育學院來的英俊男教練學恰恰。據說,這次變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不快。大家的勁頭反而更足了,煅練之余,還可以花癡一把,真是何樂而不為。

            大四的時候,我曾學過一陣拉丁舞。那時我們學校搞拉丁舞大賽,我因為是學生會的體育部長,被指定和另外的一位男生代表英文系參賽。為了拿到名次,我們找了一位資深的拉丁舞老師替我們編舞,晝夜不息地練習,最后拿了亞軍。冠軍是體育系的兩位高手,我們甘拜下風。

            過了這么些年,舞步已有些忘記了,可是,因為常去舞廳,偶爾也撿起來秀一把。

            我所在的體育館是我們這個區最大的體育館,拉丁舞班的人數比瑜珈班多了三倍不止,涌進了很多大學生,也涌進了很多男人。

            周六那天,我換好運動服走進教室,看見一個人,高高的個子,雙手插在褲子荷包里,低著頭,有點不自在地站在墻角處。

            艾松。

            開始,我懷疑我走錯了教室。可那些媽媽們都在教室的一角聊天,我肯定沒走錯。然后,我又懷疑艾松走錯了教室。物理學博士跳拉丁舞,有點搞笑哦。

            “嗨,艾松!”我上去打招呼。

            他看見我,有點窘:“你好,謝小秋。”

            “怎么有空來這里?”

            “我跟著我的教練來的。”

            “你的教練?誰是你的教練?”

            “就是那位——”

            我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位”就是我們的拉丁舞教練。艾松解釋說,他原來跟著丁老師在海淀區體育館,現在這邊要丁老師過來,那邊的班剛上了一個月,他不想換老師,就跟著來了。

            我大跌眼鏡:“你……學拉丁舞?”

            “很奇怪嗎?”他知道我怎么想,表情倒很鎮定。

            “有點。”

            他舔了舔嘴唇,解釋:“我們學物理的,總被人說成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我想來平衡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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