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從大理寺出來,還沉浸在李興被碎尸的震驚中。
走到半途,突然被一人攔下,定睛一看。是李敢。
李敢“哈哈”大笑兩聲,說:“看不出,你真狠,連我也要甘拜下風了!”
云舒佯裝不知,問:“李軍侯是在說什么?”
李敢就說:“我剛剛也聽說了,那個要害你的人,大理寺沒捉到人,就死的好慘吶!你敢說不是你干的?”
云舒努嘴說:“李軍侯說話真是嚇死人了,這種事情豈是好隨便亂說的?他雖是凡人,但被人殺了,也是條命案呢!究竟誰是兇手,周大人自會差清楚。”
“好、好、好,不是你干的,是我說錯了!”
李敢并不是為了跟云舒計較這個,死個人而已,在他們上過戰場的軍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何況還是個犯人。他只是有些吃驚云舒的手段,他是真的認為就是云舒干的。
云舒心中也疑惑不已,誰跟李興有這么大的仇?思來想去,若不是自己,就只能是大公子了……
她心中百味成雜,不知是喜是怒。一路恍惚的走回弘金號,才發現李敢也跟著她來到了弘金號。
“你跟著我做什么?”
李敢大大咧咧的說:“吃飯啊,上次送你回去的時候,桑弘羊說過要請我喝酒的,現在結了案,該請我了!快去把他叫來,今晚上我們一起吃一頓。”
云舒對李敢真是沒語了,但的確差他一頓飯,只好讓人去知會大公子,今晚在家里備宴請李敢吃飯。
李敢像是無所事事一樣,一下午就在云舒面前晃來晃去。
期間作坊那邊做好了馬六要的玉雕“麒麟送子”。云舒差大平帶幾個伙計送過去,另外將該云舒的那份買馬錢取了,直接抬回了春榮樓。
馬六過來向云舒辭行,因晚上要招待李敢,云舒不能送馬六,只跟他說了幾句話,叮囑一番作罷。
待馬六走后,李敢在旁探頭探腦的說:“剛剛那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牧師苑見過。我們期門軍很多馬都是從他手上買的,你跟他什么關系?”
“一個朋友而已,到長安做生意,順道來看看我。”
“哦,朋友啊!”
云舒被李敢煩的不行,這人好像很聰明,又很糊涂,什么事情都看得穿,卻又不戳穿,讓云舒真是無可奈何。
好不容易挨到大公子從宮里出來,帶著李敢回家吃飯。
李敢酒量大的不行,云舒和大公子兩人也頂不住他一個人。
喝道最后,云舒有些暈暈乎乎的趴在桌案上,李敢也喝高了,跑過來摟住云舒說:“你這個女人有意思,不像其他女人沒見識、沒本事,你有意思,有意思!”
大公子忍住頭痛,過來把李敢從云舒身上弄開,拉著他繼續喝,李敢卻一心想跟云舒喝酒,一直在她耳邊吵鬧不已。
云舒從沒喝過這么多,頭暈的動都不想動一下,在桌案上趴著挺尸,一動也不動。
“喂,這就不行了?起來繼續喝啊,我救了你,你該多敬我幾杯!”
李敢喊了一陣,見云舒真的沒動靜了。低笑一下,把自己的外套解下來蓋在云舒身上,嘮叨道:“我剛說你這人不錯,這就不行了,經不起夸啊,沒勁!”
大公子看他這一番動作,醉酒迷離的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再看向李敢時,眼神里就多了些意味。
他放下酒杯,喊來墨清,讓他把云舒抱回春榮樓睡覺,又應付了李敢一陣,才把他送走。
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大公子醉醺醺的走到春榮樓,招手喊來丹秋問道:“云舒睡了嗎?”
丹秋忙說:“剛剛喂了一碗醒酒湯,這才睡下。”
大公子點點頭,進去看了云舒一眼,就著云舒的碗喝了一碗醒酒湯,這才搖搖晃晃的回房去。
丹秋看著兩人共用的那個碗,心中頓時豁然開朗,跑到云舒床邊興奮的搖晃著云舒說:“云舒姐!我沒看出來,你怎么也沒看出來!哎呀,真是的!”
云舒困的厲害,轉了個身子嘟囔道:“什么啊……我要睡覺……”
丹秋繼續搖晃著云舒說:“大公子喜歡你呀,他到現在都沒娶妻,肯定是因為你,云舒姐!”
床上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看云舒睡死了,丹秋忽然覺得好無趣,就像發現了大秘密,卻無人分享一般。
她嘀咕道:“真是的,一個不娶,一個不嫁,這到底是折騰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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