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氣死他
卓成被墨清瞪的毛骨悚然,一時真的以為墨清下一刻就會揮刀把他的腦袋砍下,他哆嗦著對漸走漸遠的云舒說:“你、你敢打我?就不怕我告訴翁主?”
云舒聽到這可笑的話,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卓成,輕輕的說:“你且去說,看看翁主是信你還是信我?”
卓成羞辱并悲憤著,他不知道,云舒究竟是哪里來的自信,一時真的不敢妄動,就怕中了云舒的圈套。
卓成投靠淮南王已有數年,雖然得到了淮南王劉安的器重,但是劉陵一直不喜歡他,更不親近他。他曾嘗試投其所好的討好劉陵,但無一成功!
云舒跟劉陵兩人看起來很親近,這讓卓成很惱火。
云舒見劉陵的侍女開始進出,知道劉陵午休起來了,于是再也不看卓成,轉頭向劉陵的房間走去。
陰雨的天氣讓人懶懶的,劉陵雖然醒了,但是披著外套靠在床上,并不急著起身。
見云舒進來,她笑著問道:“路途辛苦,你中午沒有休息一下嗎?”
云舒來到床邊說:“我們生意人,在外面奔波慣了,倒不覺得辛苦,翁主是千金嬌軀,自然要多休息休息。”
劉陵笑著讓她坐下,說:“閑來無事,你陪我說說話吧。”
云舒依在劉陵床邊坐下,說:“我正有些體己話想對翁主說呢。”
聽到是“體己話”,劉陵眼睛笑成月牙,以為是女孩子間的閨蜜之。
“你說,我聽著呢。”
云舒的眼神有些閃爍,瞟向了旁邊的侍女。
劉陵心思靈動,對侍女說:“你們下去吧,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
待周圍的人走盡之后,云舒說:“翁主待我如同姐妹,云舒有一些真心話想對翁主說。語中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翁主恕罪!”
她凝重的神情把劉陵嚇了一跳:“你盡管直。”
云舒冒險的說:“在我離開長安之前,聽到了一些關于翁主的流流語……”
只這一句話,劉陵就知道云舒要說的是什么事了,關于她的那些流,劉陵沒少聽說,更沒少被人取笑過。只是這些事情竟然被平民知道了,倒讓劉陵有些意外。不過再一細想,云舒是桑弘羊身邊的人,桑弘羊又是劉徹的親信,她知道了也不太奇怪。
云舒見劉陵的臉色變的不好,抿著嘴不說話,心中略為放心,至少劉陵并沒有直接喊人把她攆出去。
“翁主,民女聽說了你的事情之后,就覺得你被人陷害,太為你感到不值了!”
劉陵猛地抬眼看云舒,驚詫的說:“你也覺得我是被人陷害的?”幾乎所有人在聽說了她跟田蚡的私情之后,都取笑她不要臉,罵她下濺,倒是第一回有人為她感到不值,替她擔憂。
況且劉陵也覺得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她不明白跟田蚡的事情是怎么****出去的,查探了很久,依然沒有頭緒,現在聽云舒這樣說,不由得凝神聽起來。
云舒所說的“被人陷害”,跟劉陵想的并不是一回事。
她說:“翁主身嬌體貴,縱然丞相大人身份不凡,但憑翁主的身份和姿色,又怎會主動對他投懷送抱?若我猜測的沒錯,翁主定然是被淮南王所逼,不得已才靠近田丞相。”
“你!”劉陵瞪大了眼睛,這等機密之事,竟然被一個平民女子看穿了!
云舒怕被劉陵中途打斷,趕緊一口氣說道:“淮南王讓翁主拉攏丞相,無非是希望在朝廷中多一個助力。可是淮南王怎能如此糊涂,選了田丞相這樣的人?
田丞相是王太后的弟弟,是陛下的舅舅,陛下的皇位坐的越穩,田家的利益就越大。縱使他們舅侄之間有矛盾,但從根本來說,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淮南王想拉攏田丞相,怎么可能成功?
田丞相狡猾而好**,他即使跟翁主達成了某些協議,也可能隨時反悔作廢。翁主如同羊入虎口,犧牲了自己,卻得不到絲毫的好處!所以民女以為,陷害翁主之人,就是向淮南王獻計之人!此計根本就是下下策!”
劉陵愣住了,有人對父王獻了怎樣的計策、她奉命接近田蚡、游說田蚡倒戈、跟田蚡之間達成了協議,云舒竟然全知道!
她是從哪里知道的?是桑弘羊告訴她的嗎?那也就是說……劉徹也全都知道了?
“你……休要胡說……”劉陵底氣不足的否定道。
云舒緩了一口氣,說:“國之大事,我本不該妄自議論,但翁主待我好,我不忍看著翁主被人陷害,我冒著大不敬之罪說這些話,只希望翁主能明白云舒的心意!”
劉陵靠著床頭,逼上了眼睛。她的胸脯上下起伏著,表明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她一度想過要不要除掉云舒滅口,但是這件事情劉徹已經知道了,滅口毫無意義。而且,云舒冒險跟她說這些,是真的替她擔憂才說的吧!不然默默在旁看好戲,任她怎樣,都跟她沒關系……
良久,就在云舒猶豫要不要退出時,她睜開眼睛嘆了口氣,說:“你說的對,是父王糊涂了,輕信小人之,竟然以為田丞相會被金錢和美色所****!可笑我們父女竟然沒有看明白,只要田蚡的姐姐坐在太后的位子上,田家何愁沒有銀子?他何愁沒有美女?又怎會真心投靠我淮南國?”
她冷笑起來,她竟然被田蚡的甜蜜語和承諾所騙!她太過自信,她真的以為田蚡會為了她,背叛劉徹,為淮南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