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點點頭,看來桂嬤嬤也估測得出雪霏的繡花實力不行,選了花瓣和顏色最簡單的梅花。
見雪霏悶悶不樂,云舒就對她說:“你這幾天在房里好好繡花,若繡的好,月底時,我帶你和霍公子一起出宮去平棘侯府參加你默弟弟的宴會。若再搗亂,我就不帶你出去玩了。”
雪霏立馬來了精神,保證道:“好的,我一定好好繡”
累了一天,云舒早早的泡了腳,準備休息。皇宮雖然繁華舒適,但是住在里面也很辛苦。不說人際關系要費心應付,單是每個宮殿隔的那么遠,車攆不能時時都做,走起來也很費勁。
因云舒平日戴的首飾里有很貴重的東西,所以余嬤嬤在云舒拆發髻的時候,跟天青一起幫她收拾裝盒,并核對首飾的數量。
余嬤嬤小心翼翼的把一支蜜黃色的貓兒眼發釵裝進絲絨盒里,就聽云舒在床頭上坐著喊她。
“嬤嬤陪我說一會兒話吧。”云舒揮手讓天青退下去休息,然后拍了拍床沿,說:“嬤嬤坐吧。”
余嬤嬤躬身走過去,不坐也不說話。
云舒看著她,微笑著說:“嬤嬤是不是在心里怪我?明明跟你說好不貪圖公主的地位,卻仍然要回了公主的名分?”
余嬤嬤眼睛看著腳尖,平靜無波的說:“公主生來就是公主,取回應得的,怎會有錯?”
云舒卻覺得她不由心,緩緩說:“我知道嬤嬤是為了母妃的聲譽和清白,不想因我而重查舊事。我只想讓嬤嬤明白,我雖沒有長在母妃身前,但是她是我的母親,我絕不會為了自己做出損害她的事情,請嬤嬤放心。”
“公主……”余嬤嬤臉色有些局促,說:“老奴是個嘴笨之人,不知道該怎么說。老奴當年看著娘娘整天郁郁寡歡,加之這幾十年一直住在這深宮之中,知道這地方并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好,所以老奴不希望公主回來受這個苦。”
聽她肯這么說,云舒很開心,寬慰道:“嬤嬤放心,我兩個月之后就出嫁了,不會在宮里久住的。”
余嬤嬤卻依然擔憂的說:“可老奴聽說,皇上賜婚的那位桑大人,是商賈出身,不要說不是公侯世家,他如今只不過是個大司農丞,公主下嫁到這樣的人家,真正是受委屈了啊”
云舒搖頭笑道:“公侯之家好尋,可有心人難得。我跟桑大人是兩情相悅,他對我非常非常好。何況,雖然他現在只是大司農的佐官大司農丞,但他管領鹽鐵和官商,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職務,他日不可限量。”
聽云舒這樣說,余嬤嬤放心了,自然無話講。她活了一輩子,看過崔夫人的悲劇,自然知道兩情相悅最為重要
“只要公主過的好,老奴服侍公主一場,也就有臉面去見娘娘了。”
“嬤嬤快別這么說,我還需要嬤嬤扶持我呢。”
余嬤嬤終于露出了點點笑容,走近幫云舒放下床簾,說:“公主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云舒點頭睡下,****無夢。
王太后跟幾位太妃住在長樂宮,離未央宮有一段距離。王太后平日也不強求宮妃每天都要晨昏定省,只說逢五去給她問個安,平時多走動陪她說說話便好。
可云舒剛剛進宮,自然不敢懈怠,早早的就起床乘車去長樂宮請安。
陳**、衛子夫都知道云舒今天早上一定會去給王太后請安,自然不會落單,也起的早早的,驅車前往。
這邊還未出未央宮,三輛馬車就遇見了,陳**高高興興的跟云舒互道早安,卻對衛子夫橫眉冷對,呵斥道:“你不好好的養胎,這又是要折騰什么?太后娘娘不是說了嗎?皇嗣最重要,讓你不用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了,你沒聽到?”
衛子夫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微微有些顫抖,抱歉的看了云舒一眼,重新坐車回去。
陳**拉了云舒,說:“妹妹坐我的車吧,我們一道過去。”
云舒依,兩隊人馬合二為一,坐上了皇后的馬車。
陳**拉著她問她睡的習不習慣之類,云舒一一回答了。
云舒想了想,便試探的說:“皇后娘娘,有些話我雖不當說,但是想到娘娘待我這樣好,縱使說了惹得娘娘怪罪,我也要說。”
陳**嚇了一跳,說:“自家妹妹,說這見外的話做什么?”
云舒輕輕的說:“我以前在民間曾聽說,皇上為了娘娘專門鑄造金屋,兩人十分恩愛。可后來不出幾年,衛子夫出現了,帝后離心,全然沒有以往恩愛的樣子。”
陳**被云舒勾起往事,想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想劉徹當年金屋藏嬌,又想到現在兩人一見面就吵架,他卻對衛子夫百般疼愛,陳**就氣的胸悶。
“都是那個歌姬的錯若不是她,彘兒怎會這么對我”
云舒握住她的一只手,諄諄誘導道:“皇后真的認為是衛夫人的原因嗎?”
陳**不解,問道:“難道還有其他女人?”
云舒搖頭,說:“不是女人的問題,而是因為一個男人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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