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聽不明白,問道:“你們在說什么?究竟是什么病?”
陸笠笑著站起來,對桑弘羊作揖道:“恭喜公子,公主是喜脈,已懷了身孕了”
桑弘羊臉上的表情直接由憂慮變為欣喜,轉變極為迅速,捉住陸笠的肩膀就問:“當真,當真?”
陸笠笑著說:“因只有一個月左右,所以脈象并不明顯,不過看公主的癥狀,應該不會有錯。我每五日會來問一次診,公主要注意身體,不要再顛簸勞累,少下床,好好養著。”
云舒低頭含笑,她在上林苑時,身上犯懶、食量大增,她就覺得有些異狀。縱然夏天困頓是正常的,也沒道理胃口那么好。等到她小日子誤了日期時,她心中就覺得自己可能有了身孕。
但桑弘羊和劉徹都在為戰事操勞,她不好貿然的說出此事,只想著再等半個月看看,可誰知道,衛子夫在這個時候生了,劉徹激動的立即回宮,累的她在馬車上著著實實的受了場苦。
“先生,我今天趕路又熱又暈,難受極了,對胎兒不會有什么影響吧?”云舒有些擔憂。
陸笠說:“我開些安胎藥給公主,公主盡管放寬心吧。”
云舒猶猶豫豫的說:“是藥三分毒,能不能不喝藥?”
陸笠微微一愣,念了一下她說的前半句話,而后說:“我明白公主的意思了,我會琢磨一下藥方,絕不會讓藥傷到胎兒的。”
云舒這才點點頭,疲憊的躺了下去。
桑弘羊激動的送走陸笠,回到房里想抱著云舒高興一番,卻看她已經躺下,真把他憋的無處發泄,只得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又是捶胸大笑,又是興奮的跺腳。
云舒躺在床上聽到他的動靜,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幸福的進入了夢鄉。
翌日,宮門剛剛打開時,長安公主府的喜訊就傳入了未央宮,劉徹聽聞云舒懷孕,高興的擊掌道:“真是雙喜臨門好,太好了”
他忽而又想起云舒昨天趕路的狀況,心中十分擔憂,賞了一大堆補品之后,還派了宮中的太醫前來問診。
因衛子夫誕下長公主,皇親國戚全部進宮慶賀,云舒這個狀況自然無法出席,只是在宴席上,劉徹早已把她的喜訊告訴了眾人。
皇后陳**、南宮公主甚至平陽長公主得知之后,一起上門來看望她,平棘侯府得到消息之后,葉氏也帶著薛默前來看望云舒,韓家、周家、丹秋等人也陸陸續續得到消息,公主府的大門前,車馬川流不息,盡是前來祝賀的人。
桑弘羊謹遵醫囑,不讓云舒下床半步,若是親近之人,他就讓她們進房看望云舒,其他一般人,俱讓他擋在了外面。
洛陽那邊也收到了喜訊,不論桑老夫人和桑老爺對云舒看法怎樣,收到這個消息,全部都很高興,這是桑家長房的第一個孩子呀
二夫人每日都到公主府里看望公主媳婦,因云舒是第一胎,并不懂什么,二夫人幫了她不少忙,成日里都跟下面的丫鬟和嬤嬤說,要注意些什么,吃些什么怎么補,余嬤嬤和紅綃自然是一一記住,體貼的服侍著。
衛長公主的洗三禮和滿月酒,云舒都沒能參加,南宮公主每隔幾天就會來看望她,并跟她說一些內外的事情。
因長公主出世、衛青出征,衛子夫的寵愛又恢復到了初始的盛寵狀態,不過王順常也十分爭氣的懷了孩子,讓陳**很高興的幾天。
南宮公主坐在云舒床邊,笑著說:“最近喜事連連,太后十分高興,接連在宮中擺宴,熱鬧雖熱鬧,可我更愿意來妹妹這里坐一坐,安靜,舒服。”
屋外的知了叫的正響,芳荷汀的荷花開的接天連地,雪霏等幾個丫頭頂著草帽在荷葉間劃船摘蓮蓬,玩鬧的笑語聲斷斷續續的傳進屋里。
云舒看看外面,又看看南宮公主,說:“我現在沒辦法出門,身邊也沒幾個說話的人,姐姐能時常陪我坐坐,我很開心,只管來就是了。”
南宮公主端著冰鎮銀耳的盞子,吃了一口,說:“妹妹現在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誰不羨慕你。”
云舒笑著,也吃了幾口銀耳,又問道:“最近可有陵姐姐的音訊?也不知是我在家養著音訊不通了還是怎的,我自上林苑回來,就沒聽過她的音訊了。”
南宮公主說:“之前只知道她去衡山國玩耍,后來就音訊全無了。”
云舒不由得擔憂的皺了眉。
南宮公主連忙開解道:“不過幾天之后就是皇上二十五歲的生辰,今年喜事連連,皇上打算大辦一番,請了各路王侯赴宴,到時候淮南王、衡山王都會來,劉陵肯定也會回來的。”
云舒點點頭,這幾天,桑弘羊也在外忙碌,是聽說各路王侯已經進長安,正忙著安置接待,只是遲遲沒有淮南王和劉陵的消息,讓她有些心憂。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