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微微低眸,把她所有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但笑不語。
片刻后,南風又開了口:“或許還有一點,你應該知道。”
“什么?”
“知道我為什么不在駱古身下血盟,而是在你身上下嗎?”他問道。
“不知道。”她也懶得猜。
“因為他是半獸人。”南風說道,“如果血盟轉移到他身上,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他。”
池真真心頭一顫,差一點就完全相信他說的話:“要真如你所說,駱古的阿爸和阿媽不會讓他做這種危險的事。”
“白黎部族未來的族長和一個從來沒有配過種的純種人,你想想看哪個更稀少更值得保護?”他勾唇說道。
毋庸置疑,當然是前者。
可這南風的態度卻讓她心里琢磨不定。
“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南風瘸著腿退后一步,臉上仍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池真真看著他這張臉,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問道:“用什么辦法可以解開血盟?”
他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還是說,你根本沒有解開血盟的辦法?”池真真試圖從他的表情里找出一點破綻來,只可惜什么都沒有察覺道。
看他不愿意說的樣子,池真真也不再多問,她看了眼南風有些紅腫的腳背,直接轉身走出了山洞。
在山洞外守著的半獸人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見她出來終于松了一口氣:“駱古的配偶你總算出來了,
沒出什么事吧?”
“沒有。”池真真臉色冷冷的,她在腦子里回憶剛才跟南風的對話。
她朝前走了幾步,半獸人以為她要離開,但見她走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
他糾結著要不要上前去問問,但他還要站在山洞門口守著里面關的人,而且他也在糾結要不要把駱古配偶來這的事告訴駱古。
站在原地的池真真正在思考,她想了半天只得到了一條她不太愿意相信的結論,那就是南風說的全都是實話。
昨天在和阿媽去樹林里面砍樹時,她們聊了兩句,如果沒有剛才南風的話她興許還不會想那么多,但一聽南風的話,她覺得阿媽昨天跟她聊天的內容里還有另外一個意思。
特別是阿媽最后跟她強調說不要擔心血盟的事,駱古和他阿爸會想辦法從南風嘴里問出來。
但現在一看,這不就是阿媽在暗示她希望她能來找一找南風嗎?因為她不想自己的兒子身上背一個血盟。
暫且不說這血盟對半獸人到底有什么傷害,光是讓一個未來的族長身上背著這個東西就很不妥當。
或許駱古說的對,血盟這事的確可以不急,只要燕靈絲玉安全她也安全。
可是一知道駱古結婚是為了跟她配種轉移血盟這件事……池真真心里就有些難受。
還有南風,一個一直被關在山洞里的人,消息為什么會這么靈通?
_x